驛站外,早就接到訊息的孫驛丞領著驛站雜役等守候在驛站之外。見到校尉,便趕緊迎了上來。
“小人見過祝校尉!”孫驛丞拱手作揖,雜役們更是拜倒在地。
祝校尉面容有些兇惡,斜眼一瞪,厲聲問道:“將士們的飯菜可準備妥當呢?”
孫驛丞連忙陪笑道:“準備好了,早就候著校尉您了。”
祝校尉瞪了眼,說道:“好了,給那囚犯端盆狗食就可以了。”
孫驛丞面色一愣,而後賠笑道:“小人曉得,小人曉得,校尉請!”
祝校尉和兩名旅帥便進了專用的公人客房,只見桌上擺好了酒菜,這才露出笑容,一旁站立的雜役趕緊伺候起來。
在廚房裡幫忙燒火的是個眉毛有些粗壯的農家女子,鍋裡燒著肉湯,她擦了把汗水,面色有些愁容。
這個時候廚房中幫忙的雜役都出去伺候那些軍爺了,廚子不停地走動著,而後揭開鍋蓋。撒了把鹽,對農家女子說道:“等柴燒完了就差不多了,就可以盛湯了,可別偷吃。不然被發現了打斷你的腿。”
說罷。便急匆匆地向外跑去,看樣子是去茅廁了。
那農家女子詭異地一笑。兩隻眼睛眯成了月牙兒,左右一看,隨即從布裙的口袋裡取出一大紙包,揭開鍋蓋。而後開啟紙包,只見紙包內是白色粉末,有點像蒙汗藥。女子嘀咕道:“麻翻你們,看你們對我呼來喝去。”
農家女子正是化妝打扮的顏如玉,這兩天她在驛站沒少受氣。把蒙汗藥全部倒入肉湯後,便拿起長勺攪了攪。
“妹子,千萬別喝啊!”
身後傳來一個女子聲音。顏如玉一聽,便知道是在這驛站替父做雜役的農家女子。她轉身笑道:“嚐嚐便怎麼呢,反正又沒人知道。”
那少女想要說話,顏如玉看到她那急樣兒。便說道:“好了好了,不嘗便是了。這鍋中的肉湯好了,你端給他們吧。(。pnxs。 ;平南文學網)”
隨即便生氣似的出了廚房,向著馬廄走去。在那堆馬料下面放著一袋巴豆,當走進馬廄後,看著這驛站馬匹不少,可惜都不是好馬。左右看了眼,沒人,便立刻擰起那袋巴豆往馬槽裡倒,等做完這些後,顏如玉長出了一口氣,該做的都做了,只等麻翻他們行動了。
“肉湯來了,請各位將軍慢用!”
祝校尉哈哈大笑,隨即便讓人盛了碗,說道:“兩位,這肉湯在神都可是吃不到的,你們知道這是什麼肉嗎?”
兩個旅帥非常好奇,問道:“什麼肉?”
祝校尉神秘地說道:“告訴你們,這是孫驛丞給咱們的孝敬,是驢肉!這東西也只有在這些個地方能夠吃到。兄弟,天上龍肉,地下驢肉,可別錯過了!”
隨即,祝校尉撈了快驢肉大嚼起來,連呼痛快,那兩名旅帥見校尉吃得如此舒坦,也各自撈了塊大吃起來。
在院中,士兵們大嚼大咽,囚車裡卻放著一個瓦罐,瓦罐裡是黑糊糊的東西,黑齒常之一聞,一股惡臭直鑽鼻孔,他一陣作嘔。他已經三天未吃東西了,他不知道他做錯了什麼,竟然會是這種下場,他有些失望,那些謀反之信明明是栽贓陷害,可無人敢替自己說話,這個國家怎麼呢,朝廷怎麼呢?
黑齒常之感到有些發冷,他知道這是飢餓過頭了,但是那瓦罐中的東西恐怕狗都不會吃吧。但是他腹中實在飢餓,他想活著到神都後面見太后來以死明志。於是,他伸出了一雙沾滿血汙的手,而後伸進了瓦罐。
噗通!
一連數聲,黑齒常之抬頭一看,院中正在喝酒吃肉計程車兵一個個倒在了地上,驛站外,不知道誰喊了聲,“土匪來了,快逃!”
雜役們都是本地人,知道附近有好幾股山匪,所以便驚慌失措地朝驛站外跑去,而此時,驛丞和幾名小吏們也早已麻翻在地上了。
不過片刻,突然一陣哨音響起,驛站外頓時閃進八名黑衣人,身形極為矯健,只見一個農家女子從客房中出來後,直奔囚車,囚車中黑齒常之雙目一凝,難道是殺自己的額?
但顯然他想錯了,農家女子開啟了囚車,而後開啟了枷鎖,便吩咐道:“來人攙扶下!”
兩名黑衣人便把黑齒常之攙下了囚車,向驛站外奔去。
顏如玉低聲吩咐道:“把牆外那幾條狗宰了扔進渭水餵魚!”
自有兩名黑衣人領命而去。黑齒常之心中大驚,便問道:“你們為何救我?劫持朝廷囚車是大罪,你們可知道?”
顏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