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什方自詡方外高人,所以並沒有奴僕弟子伺候,韋什方一走,應該燈火全滅。可如今在寢室內有著一抹亮光。
武清靠近,卻見房門並未關上,便朝裡望去,卻不見人影。隨即便踏進了房間。到了裡間門口,卻聽到了河內老尼和老胡人的聲音。
武清緩緩靠近。找了個死角,便看到床榻之上,河內老尼**著身子正和老胡人斜靠在榻上,旁邊放著一個小几。上面放著一隻盤子,盤中赫然是一隻已經被撕了一半的肥雞。河內老尼一邊喘著氣,一邊吃著。
老胡人的一雙手在河內老尼的身上不斷遊走,不時地揉搓一陣,說道:“我說河內,咱們也賺夠金銀財寶,就趕緊走吧。隱姓埋名,從此過咱倆的生活,也不愁吃穿。”
河內正咀嚼著雞肉,一聽老胡人言語。不禁怒道:“你懂個啥,我說你攢了多少呢,就這樣滿足了?”
老胡人伸手揩掉飛濺在臉上的肉沫,其實以他神仙的身份,玩幾個小姑娘那也是手到擒來,可他就喜歡上河內這一身肥肉了,於是便說道:“韋什方那老道估計是要跑路了,我看咱們還是趕緊走吧,免得被大周皇帝發覺了,那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河內不過片刻,便把一隻雞給吃完了,嘆了口氣,“這幾個月真的是餓死我了,還是你好,要不是你每晚來送只雞,我恐怕真去見如來了。”
老胡人嘿嘿一笑,說道:“道家有房中術,咱佛家有歡喜禪,有我在,你見不了如來的。”
河內本是四十如許的婦人,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所以被老胡人稍微一撩撥,便耐不住了,也不管滿嘴滿手是油,翻身壓在了老胡人的身上。
武清頓時一愣,雖然很想看這活春宮,但還是忍住了,隨即便退出了韋什方府宅。
武清自然不會立刻上疏裁決,而是觀察數日之後,終於確定河內老尼和老胡人已經無視大周百官,並開始商討逃亡的時候。武清這才親自上奏請查河內老尼和老胡人。但武清也說不上具體證據,畢竟黑夜中番強窺探別人**也是一大忌。
當然,武清的目的也只是要讓女皇對河內老尼等人產生懷疑,當河內老尼等人逃竄之時,便能一舉抓獲。隨即武清便命顏如玉派人在麟趾寺外買餅監視。
隨著酷吏的囂張氣焰被打擊後,李昭德被拜為內史,為宰相之首,豆盧欽望也雖為內史,但並無多少建樹,也幾乎成為了陪襯,要不是打上了魏王的烙印,說不得早就被排擠出了中樞。所以李昭德自拜相後,專橫跋扈起來。
武承嗣和武三思曾誣陷李昭德,女皇以李昭德在朝中她能睡安穩覺為由,不予理睬。自此以後,李昭德深受女皇寵信,每有大事,必與其商議。
因為專權使氣,百官都不敢言,心中有些怒氣。前魯王府功曹參軍丘愔上疏,言道:“臣聞百王之失,皆由權歸於下。宰臣持政,常以勢盛為殃。魏冉誅庶族以安秦,非不忠也。弱諸侯以強國,亦有功也。然以出入自專,擊斷無忌,威震人主,不聞有王,張祿一進深言,卒用憂死。向使昭王不即覺悟,魏冉果以專權,則秦之霸業,或不傳其子孫。陛下創業興王,撥亂英主,總權收柄,司契握圖。陛下天授以前,萬機獨斷。自長壽以來,委任昭德,凡軍政機密,都要昭德參謀。。。。。。臣聞蟻穴壞堤,針芒寫氣,涓涓不絕,必成江河。履霜堅冰,須防其漸,權重一去,收之極難。臣又聞輕議近臣,犯顏深諫,明君聖主,亦有不容。臣熟知今日言之於前,明日伏誅於後。但使國安身死,臣實不悔。陛下深覽臣言,為萬姓自愛。”
總之,此疏讓女皇陷入深思,對李昭德專權使氣也有些不滿,但想到往日李昭德並無違拗自己,便有些猶豫了。
丘愔是武承嗣的人,因為李昭德屢屢阻撓女皇立武承嗣為太子,便早已仇深似海,一直以來,武承嗣就想置之於死地,來俊臣在時,曾誣告李昭德數次,然而女皇深信李昭德,並沒有得逞。如今李昭德為相日久(相對其他宰相),女皇心中也有些想換換宰相了。
而李昭德聽到丘愔上疏後,卻絲毫沒有放在心上,該罵人的時候依舊罵人,總之在政事堂,凡是他看不順眼的都要呵斥一頓。
這時果毅都尉鄧注撰寫《石論》呈遞女皇,此疏數千言,記述李昭德專權之狀。
鳳閣舍人逄弘敏適時地上疏言李昭德專權之惡事。於是,女皇終於決定讓李昭德退出中樞,因為其功勞便貶為南賓尉。
李昭德沒有想到他為宰相兢兢業業,竟會被小人誣陷,而女皇在他被貶之後,也沒有召見,百官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