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養戰馬九萬頭,輸送戰馬八萬到九萬之間,而在這兩年,每年馴養戰馬只有可憐的三萬不到,而最終成功輸送的戰馬只有不到兩萬頭。
武柲頓時站起身,看向了這群官吏,說道:“誰能告訴我,這些年你們可曾創新呢?你們可曾研究過良馬為何減少?不要給本王說,突厥掠奪了二十萬匹。”
“看看你們的馴養方式,跟四十年前有什麼區別?人生能有幾個四十年?沒有創新,沒有研究,一味遵循守舊。你們怎麼可能培育出良馬?”
武柲本不想發火,但看著那相差甚遠的資料,他實在不得不發火,這片草地是大周戰馬的主要來源之地。若此處都如此糊弄,那麼大周的將來堪憂。他拿什麼滅吐蕃,跟阿拉伯帝國爭奪昭武九國和呼羅珊?還有如何徹底滅掉新羅。
要做成這些事情,就必須有海量的戰馬支撐,但這樣的資料,讓他的心涼了半截!
眾官吏不敢吭聲,武柲憤憤地掀翻了書案,大怒道:“出去,都給我滾,一群飯桶!”
韋槃提和斛斯正相顧無言。面對魏王的憤怒,他們只能拖著,能拖多久算多久。
張良伺則搖著頭,彷彿在思考問題,他由祖蔭官拜河西牧馬監副監。但祖爺爺留下的寶貴財富還是在的,他也鑽研了許久,本來他想進言,但魏王發怒,他又不敢了,只得想好了再說。
武柲發著悶氣,本來想過幾日便走的。但如今卻不想走了,他要整頓牧監。
於是,武柲給女皇準備上一份長疏,題名為《論馬政》。但該如何寫,則需要一個策略,策略不好。按照女皇的品性,只會引來猜忌。
馬政,自秦漢以來隨著北方遊牧民族的不斷入侵,被各朝所重視,但制度略有不同。馴養方式也是不同,直到隋朝以後馴養趨於成熟,才有了永徽年間的有馬上百萬匹。
河西牧馬監,也在那個時期達到了鼎盛,如今雖有三十萬匹馬,但戰馬不多,大多都用來馱運和拉車了,加之武周朝冗官一大堆,武氏大多又講究奢侈,故而山丹馬場也成為了這些人的馬匹來源之地。
戰馬數量減少,與缺少良馬有關,但更重要的是沒有開拓創新,使得如今戰馬數量每年減少。
武柲生著氣,攤開的紙張只寫了三個字,“論馬政“,便陷入了沉思。
片刻,一碗熱騰騰的馬奶酒放在了武柲的書案之上,武柲看著韋小月放下馬奶酒,轉身朝外走去,便說道:“我又不是老虎,你怕什麼?”
韋小月轉身,輕輕哼了聲,道:“你不是老虎,你是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狼!”
武柲微微一笑,說道:“老虎和狼都是肉食動物,也沒什麼區別,小月,來過來坐下,我有話問你。”
韋小月一愣,剛才她可是聽得清楚,魏王那發怒的樣子是很兇的,她有些害怕。
“你不會再欺負我?”韋小月一臉害怕,卻又露出一抹羞意。
武柲詫異,難道她怕我?這個少女,實在是讓他說什麼好呢,“快過來坐下,本王是有正事問你。”
韋小月這才揹著手,坐在了矮凳上,這裡胡風嚴重,所以坐具也是這矮凳。
看著韋小月明亮而有些澄澈的雙眸望向自己,武柲心中有著一種衝動,但隨即甩掉了,輕咳一聲,道:“小月以為,大周的馬政如何?”
“小月不懂!”韋小月毫不客氣地說道,彷彿看出武柲的不滿,隨即改口道:“小月只懂得馴馬和養馬,可不懂得育馬,爺爺也不讓小月看。”
武柲頓時明白,但為這如此單純的少女而感嘆,而且他能感受到這一份純真不是裝出來的。
“那我問你,在這山丹之地,如此馬政就沒有人提出過異議?”
韋小月噗嗤一笑,道:“如何會沒呢?張良伺就曾提出過分批養馬,但被爺爺和斛斯正否定了。”
“為什麼”武柲問道。
韋小月一聳肩,說道:“我哪兒知道,你是魏王,直接把他叫來問問不就得呢?”
說罷,韋小月站起身便向外走去,卻被武柲一把拉住,韋小月想要掙脫卻被死死地鉗住,她盯著武柲,嬌聲道:“你又想欺負我?”
武柲說道:“你怎麼把我想成飢不擇食一般,我是想讓你把張良伺給叫來,你走這麼急,我只好抓住你。”
韋小月憤憤得說道:“那你還不鬆手,你弄疼我了。”
武柲鬆開手,說道:“這裡你熟悉,把張良伺給我喚來。”
“憑什麼?”韋小月噘著嘴,對武柲彷彿怒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