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哐啷一聲便緊閉了,宰相急忙在政事堂議事。百官的慌亂,也讓姚元崇等人看到了朝廷的虛弱不堪。理學官員的鎮定,似乎讓政事堂的宰相們深受感染。不多時,政事堂便安靜了下來。
內史豆盧欽望把目光轉向了納言婁師德,那意思很明顯,今日就由您來主持。
婁師德捋須片刻,便淡淡地問道:“何人造反?”
無人回答!
“既然不知何人造反,那為何慌亂,料想也不過是跳樑小醜罷了,爾等又何故驚慌失措?”婁師德肥胖的臉上,閃過一絲輕蔑,但依舊沉著冷靜。
諸位宰相不答,蘇味道、楊再思等人紛紛低下了頭顱。
婁師德便站起身,緩緩說道:“即使有人謀反,爾等食周粟,就請為大周著想,為官者,不僅要為國為民,更要忠誠於自己的國家,這是魏王殿下曾經在河西之時說過的話,言猶在耳,卻至今讓老夫有一種振聾發聵之感。爾等都是聖上之臣,都是大周宰相,可謂位極人臣,試問這些是誰給你們的,想必你們心中更清楚。多餘的,婁某就不說了。就這樣吧!”
說罷,婁師德也不理會諸位宰相,便邁出了矯健的步伐,儘管那步子因為肥胖而顯得可笑,但此刻卻無人笑出來。這是一個有著傲骨的老人!
內史豆盧欽望便起身道:“好了,諸位。各回各地,務使各部安撫下來,有魏王在。什麼反賊叛匪,都一樣會被魏王統統碾碎!碾碎!”
豆盧欽望握著拳頭,重重得揮動了下,發覺這有些不合場合,便笑道:“呵呵,不好意思,最近研讀《三國演義》。一些經典之詞讓老夫歎為觀止。”
諸宰相一陣無語,但誰也不敢說豆盧欽望什麼,因為豆盧欽望的靠山不就是魏王嗎?
理學官員也不禁莞爾一笑。他們這些人都知道這些比較另類的用詞,當然對魏王用詞的奧妙也是非常欽佩的,比如這“碾碎”一詞,用在戰場之上。是如此帶勁!
此時的天街上一片混亂。在御道上狂奔的武柲頓時勒住了馬韁,火焰駒幾乎人立而起,武柲雙腿一夾,火焰駒落地。武柲長槍一舉,身後的親衛頓時勒住戰馬,戰馬一陣長嘶,千牛衛士兵沒有戰馬,只有將軍們有。看到前面停下,頓時亂糟糟一團。喘著粗氣,上氣不接下氣。
武柲看著天街兩邊混亂的百姓,不禁皺了下眉頭,隨即便對身後的武攸寧說道:“把那稟告造反計程車兵叫來!”
武攸寧也覺得此事似乎有些不對,便趕緊撥轉馬頭,向千牛衛士卒問道:“今日是誰在天街巡邏?”
沒有得到回應,武攸寧再次大聲問道:“今日是哪個營在天街巡邏?”
依舊沒有人答應!天街的混亂,讓武柲覺得事情似乎有些麻煩了,隨即便對武攸寧道:“不要問了,此事很有可能是有心人所為,我們這就去定鼎門看看。
“是,殿下!“武攸寧馬上拱手道。
隨即武柲一夾馬腹,火焰駒緩緩而行,沒有了剛才那種奔騰的氣勢。
不多時,武柲等人便來到了定鼎門前,只見定鼎門前人滿為患,十分混亂,小攤店面幾乎被砸得一塌糊塗,一些百姓依舊在混亂中揮舞著可以利用的物件,來防備他人的襲擊。而在城頭,三四十個千牛衛士兵正在抵擋著百姓的攻擊。隊正遠遠地看到千牛衛將士,便聲嘶底裡得喊了起來。
混亂的人群中,似乎有不少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死活,武柲沉聲道:“如此場面,難以控制,這樣吧,凡是正在鬥毆的雙方,全部抓起來,然後再慢慢審問緣由,一些可疑之人不得放走!”
“是!”侍衛吶喊一聲,隨即便開始清場。
武攸寧也是躬身告退,去指揮千牛衛抓人。
如此這般,當武柲的三百多士兵開始從最外圍清場,把所有鬥毆者統統抓到一個由數十名士兵看守的圈子,並用他們的腰帶反綁蹲在地上後,外圍的場面頓時有了起色。
而此時,端門的警鐘驟然響起,武柲心中大驚,宮中發生了何事,為何要敲響這國之警鐘?
警鐘響起,那可不是一般的事情發生,只有國都被敵國攻破之際,才會敲響,因為那便是喪鐘,國之喪鐘。
混亂的百姓都緩緩停下了腳步,定鼎門內外頓時安靜了不少了。隨即,一聲聲整齊的踏步聲傳來,只見上萬羽林衛士卒快速而來。武柲雙眉微皺,這又是哪一齣?
不多時,薛訥騎著高頭大馬賓士而來,下馬躬身道:“殿下,末將領聖命前來支援!”
武柲心中頓時明白,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