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狀似隨意的抬手將他的髮絲理順,動作輕柔,做完這些後,又指尖靈光一閃,將旁邊的油燈弄得更亮了一些。
但那儒衫男子仍然不理外物,隻手捧著書卷,看著入神。
“這與你無關。”楊釗神色冷峻,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看不出半點對待傳說中神明的肅穆恭敬。
看樣子,楊釗和這卞城王並不是素不相識,蕭清掃了一眼神情莫測難辨的卞城王,忽然開口道:“卞城王,他只是和我一起前來,想討要一塊銘牌的人是我。”
卞城王挑眉,將目光從楊釗身上移開,看向蕭清。
蕭清任他隨意觀察,並且極其隨意的微微笑了笑,自我介紹道:“在下蕭清。
“這倒是稀奇,你找的新樂子?”卞城王低聲一笑,他看著蕭清,嘴裡卻對楊釗說著話,“從前見你過來一次都難,這次居然親自帶人到我這裡跑一趟,還是為了。。。。。。”
這個男人面容上滿是意味不明的笑意,但蕭清看得到他眼中冰冷的涼薄,讓人不寒而慄的涼薄,不過蕭清並不會覺得意外,如果對死亡司空見慣的閻王爺會是什麼好相與的人,他才會覺得奇怪。
“這件事情過後,我以後都不會再來。”楊釗只冷冷的這樣說,他有意無意的瞥了那儒衫男子一眼,眼神清冷漠然。
見此,卞城王目光一閃,緩緩的收起了笑容,“我這銘牌可不是誰都能拿的,你也知道規矩。”
卞城王說完這一句話,便將目光放在了蕭清身上,離開了巨大的黑色椅子,漸漸的逼近蕭清,似笑非笑道:“說到這裡,我也必須提醒一下這位道友,銘牌必須是我親自交予認主,而且,我養的這些厲鬼,個個都不是好惹的,修為太低的人,還是不要徒惹一身麻煩的好。”
蕭清微微皺眉,並不退縮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卞城王,眯起眼睛,“有關測試的事情,我已經聽楊釗說過了,不知道卞城王打算怎麼測試我的能力?”
“兩種。”卞城王挑起眉頭,緩緩道:“一種是能在我釋放的幻境中,堅持半個時辰,另外一種,是直接和我養的一隻厲鬼打一場,滅殺他。”
“好,我選第二種。”蕭清毫不遲疑的說道,畢竟幻境他沒有遭遇過,所以完全沒有把握。
“我似乎沒有說是要選擇一種。”卞城王笑容不改,語氣輕柔,“這兩種,你都要透過,無論哪一種失敗,你都是失敗了,至於失敗的代價,我猜你也能想得到。”
聞言,蕭清目光一閃,定定的看向卞城王。
這分明是在找他的麻煩了。
不過,這種程度的找麻煩。。。。。。蕭清垂下眼,睫毛遮住的陰影讓人看不真切他的神情,不到三個呼吸的時間,他忽然勾起唇角的弧度,對上卞城王的眼眸,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這樣也好,多謝前輩好意了。”他轉過頭去,看了楊釗一眼,“那就麻煩你等我一會兒了。”
旁邊,楊釗頓了頓,指尖一動,散去了原本凝聚好的神念,垂下眸子,很好的掩飾住神情中的複雜。
蕭清的成長速度,比他想象的還要快。只是剛開始他做了引薦,到最後,一直都是蕭清的主場,蕭清太敏銳了,而他有太多的破綻,太多的隱瞞,不知道從何說起,也不知道該怎麼自圓其說,只能用狠歷冰冷的外衣來包裹住他,讓蕭清自以為自己的虛張聲勢。
現在看起來是成功的,但這又能堅持多久。
“好,那你站到那裡,我們先開始幻境。”說著,卞城王瞥了一眼楊釗,真沒看出來,這個人看似冰冷的外表下,卻還有一顆細膩的心,他眨了眨眼睛,餘光看向藉著油燈看書的儒衫男子,彎了彎唇角。
七丈外的空地上,禁制忽然扭曲,沒過幾秒,蕭清便看到四周被一片清靈的霧氣籠罩,耳邊不斷迴響著清鳴之音,他不動聲色的抬起頭,看向頭頂驟然便的白茫茫一片的天空。
這是——
蕭清的身影被一大片清零霧氣掩蓋住,但楊釗和卞城王都可以輕鬆的使用靈瞳術看清楚他的情況,卞城王只簡單的掃了一眼,便低聲故意用上挑的尾音笑道:“楊釗?你什麼時候換了一個名字,,照山白。”
幻境的作用,足以讓蕭清對外面發生的事情絲毫無法察覺。
照山白不理他,神色冷峻。
卞城王卻自顧自彎起嘴角,笑的毫無顧忌,調侃道:“你這是受了你那死腦筋師尊的命令,還是自己自願的?居然跟著一個紫府期的小傢伙,玩過家家的遊戲,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你當年獨闖地府,差點滅掉我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