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錘羅嚇得“啊喲”一聲,抱頭就跑。
可是他怎知這對怪鳥的厲害,方才跑出三四步,忽覺當頭有極大的勁風,如排山倒海似地當頭壓了下來,銅錘羅猛一抬頭,只見四隻火也似鳥眼,就在頭頂上。他急忙往下藏身子,不想身子方往下一蹲,便覺雙肩一陣奇痛刺骨,鮮血頓時已自兩肩頭上冒了出來。
銅錘羅口中“啊喲”一聲,只見一雙肩頭,已被二鳥伸出的鐵鉤似的怪爪抓了個結實,鋼爪深深陷入肩肉之中,痛急欲昏之際,他耳中似聽到一邊有人拍手叫笑之聲。銅錘羅驚嚇羞怒之下,大叫了一聲,頓時人事不省。
他的整個身子,在二鳥的利爪之下,直向當空疾速的升了起來。
那一邊的莫老甲看到此情,怪笑連聲道:“好!好!哈哈!太妙了!”
他舞動著一雙瘦手,得意地揮著,他那兩個徒弟更是得意忘形,男的鼓掌大笑,女的一面拍手,一面噘著嘴,怪聲地對著天上道:“抓死他!抓死他!”
他們師徒這種動作,不禁令在場的劍芒等三人一驚,繼之而起的是羞怒填膺。尤其是身為主人的晏星寒,看到此,簡直再也無法忍受下去了。
他口中厲叱了聲:
“畜生!你們也太欺人了!”
隨著他這聲怒叱,就見他右手揮處,“哧哧”兩聲打出了一對五雲石!
這一對暗器一出手,迎著日光發出了兩道白光,電閃星馳般,直向當空二鳩身上飛去。
二鳥抓著銅錘羅騰起不高,見狀各自一聲怪叫,雙雙松爪放人,落下的銅錘羅,被及時趕上的紅衣上人舉手輕輕接住。
就在晏星寒發出暗器的同時,忽聞身側的莫老甲一聲刺耳的怪叫,就見他一隻肥大的灰色袖子向外一翻,打出了兩點金星。
一雙金星,只一閃,就聽見當空發出“啪啪”兩聲脆響,晏星寒的一對五雲石,竟被打了個粉碎,唰唰地落下了滿天石雨。而莫老甲已騰出數丈以外,只見他舞著一雙大袖,口中發出怪聲的叫嘯,當空一雙白額鳩慢慢地遊翅而下,莫老甲伸出一臂,這一雙怪鳥雙雙束翅落於其上。
他臉色極為難看,回過頭來,怒目凸出如珠,看著晏星寒道:“怎麼?你要打死它們麼?”
晏星寒狂笑了一聲,也是怒容滿面地道:“教主這話就不對了,是你的鳥先下毒手,老夫豈能見死不救?”
莫老甲咧口一聲啞笑道:“誰說它們下毒手?莫非足下沒有看見,它們只不過是逗著他玩玩罷了!”
晏星寒氣得全身發抖,他指著一邊鮮血淋漓的銅錘羅道:“這是玩玩!教主,莫非你沒看見他身上的血?”
莫老甲又是一聲怪笑道:“晏先生,你也太大驚小怪了,流點血又算什麼?本教門下弟子,在此二鳥爪下,不曾負傷流血者簡直找不出一人。”
他口中這麼說著,頓了頓道:“一刀!拉開你的衣眼,叫他見識見識!”
妙手空空王一刀彎腰道了聲是,一把拉開上衣,露出疤痕累累的前胸及兩肩,莫老甲嘻嘻冷笑道:“晏兄,你看看小徒身上,當可知今徒這點區區皮肉之傷,算不得一回事了!”
晏星寒倏地雙目一睜,正要發作,那一邊兩面為難的劍芒大師,見此情形,不得不打圓場子。
她長嘆了一聲,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二位施主請看貧尼薄面,不要再爭短長了!”
她微微一笑:
“其實,這是很小一件事,二位初次謀面,何苦為此小事傷了和氣。”
晏星寒實在忍不住,冷笑道:“大師竟把一條人命,看成一件不值一談的小事麼?”
劍芒老臉一紅,尷尬笑道:“老朋友,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晏星寒鄙夷地一笑道:“請恕我沒有涵養,大師,這客人請由大師費心接待吧!”
他說著話,望也不望他們師徒一眼,轉身走到了紅衣上人身前。裘海粟正在為銅錘羅活血上藥,晏星寒自他手中,把銅錘羅抱了過來,鐵青著臉道:“裘兄也請偏勞,如需何物,只管問司琴索討就是,我先進去了!”
裘海粟皺著眉,嘖了一聲:
“何必呢!你一向是個很開通的人,怎麼今天……”
才說到此,見晏星寒已抱著銅錘羅揚長而去,他只得吞住了話,苦笑了笑,回過身來望著劍芒大師。劍芒大師又欠身合十,唸了聲:“無量佛!”
接著一笑道:“晏施主還有要事未了,就任他去吧!”
這老尼說著,耷下了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