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少堡的功夫本來就不及銅鐘兒,而他左肩的那處傷口更是沒好,此番擂臺比武又被銅鐘兒一通暴打以及重重的一摔,早已沒有了反抗能力,只能像綿羊一般任由銅鐘兒宰割。
“老子要把你身上的肉一寸一寸的剮下來!”銅鐘兒卻不想就這麼結束了遊少堡的性命,他先是一腳踏在了遊少堡的胸口,然後俯下身子,想要將遊少堡手中的短劍奪下。
可是他失敗了。遊少堡的右臂已經徹底斷了,手肘被銅鐘兒拉扯的向外翻出,可是右手的短劍依然死死的握著。
“人在,劍在。”
“老子讓你人在劍在!”銅鐘兒最終放棄了奪下短劍的念頭,拉住了遊少堡的左手,將其翻轉過來,一腳踏在他的背部,手上用力一擰,生生扭斷了他的左臂。
然後再度將其舉過頭頂,狠狠的摔在擂臺之上,自己同時飛身而起,一肘子砸在了他的身上。
擂臺上已經變得血跡斑斑了,銅鐘兒在用盡一切讓人最痛苦的手段來折磨著遊少堡,來發洩著自己心頭之恨,以報自己削耳破相之仇。
整個過程中,遊少堡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口中甚至已經吐不出太多的鮮血了,就連圍觀的百姓也看不下去,紛紛開口讓銅鐘兒給他一個痛快,可至始至終他卻沒有吭過一聲,而眼睛依然是緊盯著不停毆打他的銅鐘兒,目光還是之前那種看待死人的目光。
北側的高臺上,呂濤真已經垂頭喪氣的跌坐在椅子上,雙眼暗淡無光,臉上沒有半點光彩,嘴裡不停地嘀咕著“我輸了,我輸了”。遊少堡的殺招已過,如今再沒有半點機會。
程懷遠也沒想到遊少堡會這麼狠,自己最器重的銅鐘兒居然會吃了這麼大的虧,眼見銅鐘兒已經滿臉是血,擔心起傷勢過重,連忙說道:“既然呂兄已經認輸,這一場就這麼結束吧。來人,快去給銅鐘兒瞧傷!”
秦天德也不願意看下去了,他不想看著遊少堡這個與他年紀相仿的同齡人就這麼慘死在銅鐘兒的手上,他連忙囑咐人去找鮑進宣佈比武結果,同時讓人去尋大夫,無論如何要救活遊少堡,而且打定主意,這個遊少堡他要定了!
比武結果宣佈了,銅鐘兒獲勝,可是銅鐘兒依舊不肯放過遊少堡。他甩開了程懷遠派來給他瞧傷的幾個人,一腳踏在了平躺在地上的遊少堡左腳踝上,雙手卻是拎住了遊少堡的右腳踝,看情形是要活撕了已經奄奄一息的遊少堡。
“孫子住手!”秦天德急了,破口大罵道,這種情形任誰都看明白了,“給老子上,把那個孫子砍死!”
可惜銅鐘兒粗人一個,根本不在乎他,而旁人看到原本就醜陋不堪的銅鐘兒此刻滿臉是血猙獰萬分的模樣,哪有人敢靠近?
“人在劍在?”瞅著地上的遊少堡,銅鐘兒臉上露出了獰笑,“老子讓你人不在了,劍還在!”
話音剛落,猛的背轉身軀,抓著遊少堡的右腳用力扯起搭到自己肩頭,作勢就要發力撕扯。
北側高臺上的秦天德已經開始跳腳了,指著擂臺上的銅鐘兒大聲罵道:“你他孃的若干害他,老子把你大卸八塊,讓你全家給他陪葬,你他孃的還不松。。。。。。”
說到這裡,秦天德的話音戛然而止,整個人木頭一般呆住了,呆呆的看著擂臺上。不僅僅是他,所有人都愣住了,就連剛剛垂頭喪氣跌坐在椅子上的呂濤真都站了起來,茫然的看向擂臺,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遊少堡依舊平躺在擂臺上,而背對他的銅鐘兒卻是脖子一側赫然插著一把短劍,劍尖卻從脖子另一側穿出,鮮血汩汩而出,灑滿全身,跌跌撞撞的向前幾步,最終轟然倒下。
就在剛才,銅鐘兒轉過身準備生撕遊少堡的時候,遊少堡順勢從地上直直的起來了。不是站起來,因為他的右腳已經搭在了銅鐘兒的肩頭,左腳還在銅鐘兒的腳下踩著,他是以左腳腳踝為支撐,整個左腿以一種完全扭曲的態勢短暫的撐住了身體。
在他起來的一瞬間,不知身子是怎麼一抖,斷裂的左臂居然蕩了起來,從他臉前晃過,等到左手落下,他的嘴裡已經含住了另一把短劍的劍柄——一鞘雙劍。
再然後他的身子忽然貼在了銅鐘兒的後背,頭部一擺,短劍就貫穿了銅鐘兒的脖頸!
整個過程只有幾個呼吸,讓人看了都難以置信,任誰都想不到世間還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全都愣住了。
片刻後,遊少堡忽然動了。他吃力的翻了個身,趴在了擂臺上,然後雙膝慢慢屈起,用額頭和膝蓋費勁了氣力,終於站了起來,而兩隻手臂掛在身子兩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