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疏忽,希望國師大人海量汪涵,給下官一個機會。”老杜洪的語氣卻極為恭敬,面對秦檜時也不曾有過。
秦天德罷了擺手,說道:“杜大人無需多慮,此事本國師不再追究,只是主持春闈一事,今後就暫時交由李大人負責,你年紀大了,該好好歇歇了。”
“國師大人。。。”
“放心,本國師不是要你辭官,只是你今後做事要多考慮考慮。就像今日之事,若是本國師沒有察覺,將來陷入被動,你這個主考能託得了干係麼?”
杜洪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老邁的身軀也搖晃了幾下,久經官場的他立刻想明白了秦天德話中所指。
就像他知道那個自稱秦天德二大爺的富貴書生的確貨真價實,就是秦天德的長輩一樣,此次春闈發生的不少事情,他並非一無所知,只不過不願多事罷了。
他此番作為春闈的主考官,由於之前接連犯錯得罪秦天德,就想著此次能夠好好的將功贖罪,化解秦天德對自己的仇恨。
結果沒想到居然會有人模仿秦天德當年春闈之舉,這讓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作為幾朝元老,他也知道摸到了一些秦天德的脾性,春闈中不敢徇私舞弊,只不過是將那些在考卷中斥責秦天德的全部判為落地,而面對這些效仿秦天德當年之舉的,並沒有立刻判定,而是命人暗中進行了調查。
調查的第一個人選,就是這個膽大妄為,二十歲年紀竟敢妄稱是秦天德二大爺的富貴書生,結果發現對方年齡雖小輩分卻高,雖是秦家支脈,但支脈的輩分卻和秦天德祖父平輩。
同時他也發現副主考還有幾個主考官員似乎有意偏袒這些考生,在確定富貴書生的真實身份後,立刻阻止繼續調查,而是煽動其他考官,以不得罪秦天德為理由,放這些考生一馬。
他是老江湖了,第一時間就察覺這其中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不過他也不想過問,反正這事情是衝著秦天德去的,他雖然怕秦天德,但卻不代表他不恨秦天德。
既然有人要針對秦天德,他樂見其成,也正是這個原因,使得他忘記了自己作為主考可能染上的麻煩,知道秦天德將他點醒。
“杜大人,你是跟隨太上皇的老人,太上皇登基之初你的功勞甚巨,本國師不想太上皇傷心,你明白麼?”
“下官明白,多謝國師大人手下留情。”
“不用謝本國師,要謝還是去謝太上皇吧。你到今日還能夠擔任禮部尚書,都是太上皇的支援,不過以後你需約束你的兒孫,莫要讓他們再在臨安城中惹是生非,知道了麼?”
身上汗漬未乾的杜洪再度冒出一身冷汗,如今臨安陪在他身邊的只有他最疼愛的小孫子,如今卻也二十有八,雖已完婚卻劣性難改,沒少在城中惹是生非。
聽出來秦天德話中的警告意味,杜洪不敢再多說什麼,當下深作一揖:“下官定當嚴加約束,請國師大人放心。”
在蘇子牧的跟隨下,秦天德走出貢院,發現貢院門前圍觀的人群早已散去,只有周必大和楊萬里還守在門外,另外就是秦三看著那自稱是他二大爺的富貴書生。
“廷秀,你的才華,得一個進士及第肯定沒問題,我現在問你,你可願意前往淮陰任主簿一職?”
楊萬里有些發懵,可是周必大卻聽明白了,這是秦天德要將楊萬里收為己用!如今淮陰縣令是秦二,將淮陰治理的井井有條,而縣丞朱熹雖是帶有目的,可聽說態度如今已經開始轉變,淮陰太容易改變一個人對秦天德的看法了。
淮陰縣雖然算不上是大宋最富裕的縣郡,但卻是大宋治安最好,百姓最為安定的縣郡,沒有之一。尤其是淮陰地處宋金邊境,但卻再沒有受過金兵侵襲騷擾,盜匪也不敢再淮陰作亂,反倒成為一片淨土。
只看趙鼎張浚和李光對待的秦天德的看法就可見一斑。前者二人皆在淮陰待過一段時間,因此雖對秦天德擅權不滿,但卻不像李光那般厭惡秦天德。
“子充,你的好友中若是再有想廷秀這般的人才,隨時可以像我推薦,廷秀你也一樣,不拘一格降人才是本國師的宗旨。”
秦天德太缺乏人才了,除去作為一個後世歷史專業畢業生的身份,對這些歷史名人有著一種特殊的敬佩外,還有一個最根本的原因就在於他的擔心。
金人的下一次內亂本應當還有十幾年,可他不願意等那麼長時間,他要加速這場內亂的爆發,要不然他擅權十幾年,當真是會把趙眘得罪的死死的,到那時縱然他肯主動交出手中的權利,趙眘也不會輕易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