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一人走了出去。
太平樓的雅間,就是在二樓大廳靠近邊緣的地方隔離出來的隔間,出入的門口用竹簾擋住,因此秦天德一出來,就看到二樓內的情景。
二樓大廳中心區域一片混亂,桌椅翻到四處,地上碎盤酒漬飯菜無數,原本還有一些人的二樓如今幾乎半空,大部分都跑了,生怕惹上麻煩,不過還有一些人坐在靠邊的桌子旁,看著熱鬧。
一臉憤怒的秦三正抓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的衣領,這個年輕人身形瘦弱,書生打扮,就像小雞般被秦三提在手裡。
這個年輕的書生滿身酒氣,頭髮散亂,衣服上沾染了不少汙漬,臉上也有淤青,昏迷不醒,必定是捱了秦三的毒打。
而蘇子牧則是帶著幾個人站在一旁,與幾個書生對峙,那些書生各個義憤填膺的樣子,似乎想要救下昏迷不醒的酒醉書生。
“三兒,怎麼回事?你把人打昏了?”
“少爺,小的沒有!”秦三一見到秦天德,立刻快走幾步來到秦天德身邊,將手中的年輕書生丟到秦天德腳邊,“小的剛剛上來,聽到他在罵少爺,小的本想教訓他一番,結果剛打了兩下,他就醉倒了,跟小的無關。”
這時候跟蘇子牧幾人對峙的四五個書生中為首一人走了過來開口說道:“這位兄臺,此人並未罵你,而且他乃讀書人,你怎可縱然府中惡奴將其毆打。。。”
“閉嘴!”秦天德冷眼一瞟,散發出一股上位者的氣勢,“他跟你們是一夥的麼?”
“不是。在下尤延之,與幾位好友在此敘舊,與此人並不認識。”尤延之感受到了秦天德身上散發出來的上位者威嚴,知道對方很可能是官身,躬身作了一揖說道。
看到對方明顯不認得自己,秦天德看向蘇子牧吩咐道:“子牧,帶人守住樓梯,不許任何人通行!”
“是,大人!”蘇子牧領命而去,帶著幾個下人把守住了樓梯通道。
秦天德讓蘇子牧這麼做是為了防止自己的身份洩露,二樓出了這麼大亂子,太平樓掌櫃肯定要上來,到時候必定洩露自己的身份。
而眼前的這個叫做尤延之的書生明顯是外地的書生,不認識自己,而且為了一個不認識的讀書人,面對秦三蘇子牧幾人還能夠據理力爭,這份熱血和仗義讓秦天德欣賞。不像那些坐在角落看熱鬧的傢伙,也有書生打扮的,但卻沒有人站出來,只是在看熱鬧。
“不知閣下這是何意,可知大宋有律法!”尤延之看到秦天德命人守住樓梯通道,臉色一變,那幾個書生也趕到了他的身後。
在他們眼中,秦天德應當是臨安城中的紈絝子弟,仗著父輩在朝中混了官職,因此剛才才有護衛稱呼其為“大人”,不過這種人在他們這些書生眼中,更多的還是鄙夷。
而眼前的紈絝命人把守樓梯通道,保不齊會想幹什麼。
可是秦天德只是吩咐蘇子牧帶人守住樓梯後,卻不再吭聲,只是臉上陰晴不定,遲遲不說話,擱在外人眼中,就像是在考慮是否要殺人一般。
當然有這種想法的只有以尤延之為首的四五個書生,其他在一旁瞧熱鬧的人卻沒有半分擔心,甚至切切私語起來。
“不知道這個公子是什麼來頭,看他前呼後應的架子,估計挺有來頭的。”
“切,有來頭又怎樣?這裡是國師大人的地頭,哪有人敢在這裡撒野,這小子好日子到頭了,估計他老子也逃不掉。”
“就是,等著看吧,估計過不了多久國師府就該來人了。”
“幾位,在下是今年前來京城趕考的,不知諸位為何說這裡是國師大人的地頭?”
“你連這都不知道?那我告訴你好了,臨安城中治安最好的地方當屬太平坊,當年國師大人還不是國師的時候,就在太平坊打過秦熺。。。”
躲在一旁的人小聲議論著,尤延之幾人卻聽不到,只是看著秦天德臉色不停的變化,有了幾分擔憂。
尤延之將酒醉的書生攙扶起來,看著秦天德說道:“這位公子,如今省試大榜已經公佈,在下及極為好友有幸忝為貢士,不日就要參加殿試。”
他這番話實際上是個警告,警告秦天德最好不要動什麼歪腦筋。參加省試的考生,只要能夠透過成為貢士,那麼基本上就算是進士了,也算有功名在身,因為殿試基本上不會淘汰考生。
秦天德根本沒有理會尤延之,他只是在想著“尤延之”這個名字,因為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尤延之,你叫什麼?”
他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