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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迅速躍出十丈,反手轉向一盞青銅燈,於是,當那盞嵌在壁間的青銅燈轉了一個對角的時候,這秘道中的大麻石已有三塊緩緩移開,露出裡面一條軟為寬闊的暗路來。

寒山重知道這條暗道一直通達太真宮外夢橋邊,建築得十分隱秘綿長。他足不沾地的迅速往內奔去,轉了三個彎角之後,已遙遙望見筆直的甬道盡頭,那裡,離開出口尚有文許高下,一架精巧的,有如坐椅般的升降梯正靜靜的置放原處,頂頭一個大滑輪,兩條鋼索透過滑輪連在那可以升降的坐梯兩側,另一條扯動滑輪的絞索便垂在椅邊。

出口在壁頂,是一個半圓形的銅蓋,掀開銅蓋,夢橋橋端的一塊石也會跟著旋動,秘道里的人便可自那裡出去。

但是,寒山重苦笑了一下,假如固光他們不是白痴,他們一定會知道夢橋左近的防衛是如何嚴密。

仔細檢視那個坐梯周圍,寒山重失望的嘆了氣,他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難道說,這條秘道他們沒有進來過嗎?

慢慢行回來,望著這條空蕩而一目瞭然的暗道,寒山重幾乎已懷疑他們都消失在空氣中了。

這條處在他寢居之內通下的秘徑,除了直接可達他的書齋之外,就只有這一條通往夢橋之側的支道,其他,就沒有了,現在兩條秘道完全搜尋遍了,卻連影子也沒有發現一點,莫不成他們尚躲在心齋之內?但是,照時間算,經過寒山重與潘材等人的數次搜尋,其間相隔只有瞬息,卻全未發現任何蹤跡,且心齋之內一目瞭然,根本就沒有可以匿藏之處,太真宮別的地方他們在這空間裡又來不及去,那不在這條秘道里又到了哪裡去了?

雙眉似打了一個結,寒山重的心裡煩躁極了,他恨不得將太真宮一把拆毀,慢慢走著,他怔怔的望著手上盾斧,思維紊亂得像一團絲,忽然——

在石牆的角隅裡,有一種物體微微閃著黯淡的光彩,這光彩十分細微,假如不注意,是難得發現的,寒山重心腔一跳,迅速奔了過去,天啊,這件閃晃著淡淡光輝的物件,竟然是一個白金的描風釵!

寒山重將戟斧掛向皮盾,伸出微顫的手要想將這鳳釵拾起,但是,他的手卻突然在半途停住了。

這個精緻的鳳釵,尖端正指向石壁,釵尾卻已裂開,這,會不會是象徵著什麼意思?

寒山重縮回伸出的手,默默向四周打量,風釵是夢憶柔隨身之物,又失落在這裡,這即已表明他們曾經來到過這條秘道,但是,釵端指向石壁,釵尾破裂,這是代表著什麼含意呢?這是偶然,抑是存心呢?

雙目凝注著鳳釵,寒山重心中默祈:

“老天,我希望這是她有意的,這證明她還活著……憶柔,你應是有意指引我,因為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因為我們要在一起過十輩子——”

像是在驟然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寒山重全身一震,腦海裡閃過一道強光,他幾乎要失聲大喊起來,是的,他記起了,他記起,在十年以前,在設計太真宮地下秘道之時,有一條秘道因為圖線錯誤而被放棄,這條秘道決定被封閉的當兒,已經建好約三分之一了,寒山重記得當時曾以泥沙將這三分之一的通路填滿,外面再以巨石封閉,多年以還,他早已遺忘,莫不成……莫不成如今競被擄去夢憶柔的內奸加以利用了?但是,他是如何利用的呢?他是如何撬開巨石,散疏泥沙的呢?他又是用何種方法進出自如的呢?現在,已沒有出口了啊!

沉靜了一下,寒山重注視著鳳釵指向石室的位置,然後,他將風釵輕輕拾起,步履放得異常沉重的行向外面,在一陣軋軋聲中,這條支道的入口,又已被那三塊大座石閉攏,但是,寒山重卻並未出去,他已輕靈得像一個燕子般飛貼上離地丈許高的壁頂。

這條甬道,雖然較通往心齋的主徑尚要寬闊,但全條甬道,內部只有三盞半明不暗的長生燈,人口的大麻石一旦封閉,光線已更形黝黯了。

寒山重將皮盾與朝斧斜背背後,以一口至真至純的內家精氣將自己的軀體貼在壁頂,他滿手心冷汗淫淫,屏息寧神的等待著,眼簾半垂,有如壁頂上固定的一部份。

時間,緩緩的過去,緩緩的,緩緩的,慢得像是永遠停頓了一般,在感覺上,甬道里仍然是如此暈暗,如此寂靜,彷彿千百年以來,這地底的秘道里就從來沒有過任何變異一樣。

寒山重凝神注意著整個大而彎折的秘道,尤其是,他的眼睛毫不移轉的望著方才那枝鳳釵墜落的地方,他覺得自己的心跳聲似是響徹了周遭,自石壁中又迴盪過來,口腔裡於澀得發苦,這滋味,難捱極了,到現在,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