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懸山,霧氣已經完全籠罩,但是,九懸山卻並沒有因此而消失,那最頂峰的第九山,一片硃紅的無葉樹木,掛著一具年輕的屍體,長髮披散,看不清樣貌。
天鑄城,對於這個敢阻止自身關閉的存在,九懸山也給了相應的回應,無窮的霞光四射,牽引著天鑄城,要將其拉入九懸山。
“這下麻煩了。”天鑄城城主嘆了口氣,神色有些凝重,這一成的機率還是發生了,好在,只是牽引,不是更過激的反應。
但是,要成功把天鑄城從九懸山的牽引解脫出來,也不是一個容易的事,這需要他們集中精力,慢慢操控,將花費大量的時間。
“沒想到,為了區區幾個弟子,天鑄城都搬出來了。”在九懸山荒野的一處異空間,一名黑衣中年枯瘦男子直立喃喃道,他額頭有著一道黑痕,充滿著魔性。
“不過這樣也好,正好讓那些小傢伙逃出來,不然死了怪可惜的。”
枯瘦男子轉過視線,向天鑄山的方向看去,搖頭可惜,時機未到,不然這將是一個攻打天鑄城的大好機會。
……
天鑄山,山腳下,一家煉器鋪裡,中年漢子放下了酒罐子,從長木凳上下來,舉步,終於踏出了這間小屋子,走到了街上。
中年漢子,粗狂的臉上,有著些許鬍鬚,既頹廢,又散發著一股堅韌的精神力,在周圍人奇怪的眼神之中,他上了天鑄山。
“欸,酒鬼,今兒怎麼想起出來了?”有一箇中年人調侃道,他雖比中年漢子後來天鑄城,但也有十多年了,對這個每天賴在家裡的酒鬼,也是常有耳聞。
中年漢子沒有說話,大步上天鑄山,走過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地帶,他的手裡,不知何時有了一塊黑色令牌,上書“天鑄城”三字,背面又是一個“八”。
走到天鑄山的山頂,一個天鑄城弟子攔住了他,只是一晃,中年漢子就消失在這個弟子面前,讓這個年輕人還以為見到鬼了。
中年漢子,再次來到這個曾經溫馨的地方,過往的記憶如潮水般湧出,那些生活,對他而言,猶其珍貴,但這正是這份珍貴,折磨了他這麼多年。
隨著回憶加深,他身上,一股浩瀚的氣息向四周散開,剎那間,風雲動,天地驚。
“我石匠,回來了!”一聲震動天地的大喝,從天鑄山的山頂傳開。
這聲大喊,逐漸傳遠,先是山下的人聽見了,緊接著周圍無數遠的皇朝中人聽見了。
於此同時,天鑄山某地,一片異空間之中,三脈脈主真身,一直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
九懸山旁,正等候姜預的十大地境巔峰聽見了,他們之中,有的不明,有的大驚,第三脈長老更是臉色陰霾。
天鑄城之中,執行著此城的天境們,天鑄城城主的身心顫抖,象主嘆了口氣,二脈脈主、四脈脈主,六脈脈主,心神呆滯,天鑄城都被九懸山牽引進去了一分。
“這,都是你算計好的嗎?”天鑄城城主不敢置通道,他想起曾經那個堅韌耿直的八師弟,究竟什麼時候開始變成了這個樣子?
師兄弟五人都是複雜無比。
“石匠是誰?”這是絕大多數人聽到這個聲音的第一反應,但是,緊接著,讓他們不可置信地事出現了,天鑄山山,一道身影出現。
“那是天境的脈主,是三脈!這人是誰,竟然讓三脈的脈主現身了?!”
“好久不見,八弟,你是回來認錯了嗎?你若誠心,我們會原諒你的!”三脈脈主臉色沒有任何表情,淡淡說道。
石匠,輕輕抬頭,臉色淡漠,這張臉有多久沒見了,卻沒有一絲懷念,當初僅存的兄弟情義,也在那一劍之中,被完全斬斷。
石匠沒有回話,他不善言辭,當然不是這個人的對手,而且事到如今一切爭論也沒了意義。
他們之間,早就是你死我活。
石匠抬步,衝上了天空,和三脈脈主對視,身上氣勢爆發,如天如地。
“八師弟,是要向我指教修為嗎?當年就是我代師傅教的你,現在再來,八師弟可有信心能勝過一籌?”三脈脈主此時卻露出了一絲罕見的微笑。
“我唯一失敗的事,就是當年太過於依賴你們,沒有辛苦修煉,當你們變成敵人的時候,我就是如此脆弱。”石匠冷冷說道。
“住口!”一道虛影突然出現在二人身旁,卻是天鑄城城主。
“八師弟,當年你對三師兄下毒,害九師弟自裁,這麼多年了,竟然還不知道悔改嗎?難道你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