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姜預目瞪口呆,一臉驚駭地看著草草。
此時的草草,是那樣陌生,那雙俯瞰的瞳孔,宛若九天上的兩顆深邃的星星,充滿著難以形容的威嚴。
而在這威嚴之下,還有著對於生靈的漠視。
在這一刻,姜預心中甚至有了驚懼的感覺,身體都不能動彈。
見此,他腦海之中的金色雷龍金光霹靂,咆哮不斷,想要恢復他的知覺,也毫無作用。
一座幽深的六邊形漆黑宮殿之中,六個牆面刻畫著各種強大生靈,而位於它們中心的,是那一身破破爛爛連衣裙的小女孩。
這個曾經自閉,怯懦,卑微的小女孩,已經完全改變,她似乎度過了漫長的歲月,成了一個難以想象的存在。
姜預不可置信,深覺自己在做一個夢,只是那消除不掉的身體僵硬感卻又如此真實。
……
於此同時,一雙威嚴,漠視,讓無數人驚懼的眼睛,在北境高高的祭壇之上睜開了。
在這雙眼睛睜開的一刻,整個北境,似乎都發生了動盪。
那座位於北境最中心的神秘祭壇,高大直入蒼穹,一層層階梯,石板上刻畫著無數生靈。
這些畫中生靈,原本強大殘酷,在瘋狂廝殺,但是,此時,那瘋狂的意念,竟然平息下來。
剩下的,是一個個顫抖恐懼的靈魂。
破舊黑色衣袍包裹了她的全身,身形看起來很嬌小瘦弱,但是沒人看小看她。
在這瘦小的身體裡,裝著一個強大至極的靈魂。
北境之主,崛起於五十萬年前,沒人知道她的來歷,似乎崛起於微末之中。
步步修行,不拜師,不入宗,在大陸之中闖蕩,沒人聽過她說話,就像是一個啞巴。
但是,就是這樣一個人,一步一步,踏著無數天才的屍骨爬到了最高峰。
因她而滅亡的頂尖勢力,都快接近十個,無數天境隕落於她手,化作了她手裡祭壇的一副壁畫。
這是一個曾經令大陸聞者色變的人。
北境之主,那張消瘦的小臉,一雙眼睛威嚴鎮壓天地,散發出的冷漠之色,將整個北境都要化作了嚴冬。
“道歉?”北境之主突然發音,眉頭微皺,臉龐有著些許譏誚,聲音之中,卻沒有絲毫情緒。
這個對她而言,毫無意義的詞語,卻出現在了她曾經的模糊記憶之中。
那段記憶,曾經給了她很深的印象,讓曾經卑微的她懷著一絲希望等待。
但是,隨著最後的失望,已經掩蓋在了過去五十萬年的記憶洪流之中。
如今,心已冷,一切都已成空。
一念至此,北境之主,那雙眼睛,冷漠孤寂之意更加恐怖。
她微微抬頭,眼睛看向遠方。
就是這樣一個動作,卻讓北境生靈驚悚。這個女人,已經枯坐了幾萬年沒有動了,今天又要幹什麼?
折摺疊疊的空間,在這雙眼睛之下,化為了烏有,最終,落在了中域那戰場之上。
北境之主的眼睛,望著那肆意猖狂的奉癲之王,眼中,沒有絲毫情緒,就像看見山間的一個野猴子。
敢輕蔑一個半步虛境的存在,這世間,又有幾人?被他人知曉,不知會驚悚成什麼樣子了。
“你自己作死,就怪不得我了!”北境之主淡淡的聲音傳來。
所有北境生靈驚駭,哆嗦,這個恐怖的女人竟然說話了,不是傳言是從未開過口嗎?
而且,看她的樣子,又要滅殺什麼了,聽到這話的生靈都是規矩哆嗦成一團,生怕被順便處置了。
……
中域的戰場,一切似乎都在向著越來越糟糕的局面轉化。
天境們,心中都是有些絕望,三脈脈主心中悲哀,看著自己的師侄被吞噬,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天境巔峰們,心中沉到了谷底,金蟬嘆氣。
這片戰場,已經被地底生物們完全掌握了主動權。
而就在此時,突然,戰場當中,一道獨特的氣息出現,神秘莫測,讓奉癲之王驚駭。
“誰?”奉癲之王冷哼。
然而,奉癲之王的話,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似乎是被徹底無視。
中域天境們驚駭,是誰能引起奉癲之王的警惕?
只見,半空之中,一道虛影出現,破舊的黑色衣袍包裹,個子不高,冷漠的臉龐,一雙眼睛寒光一閃。
“裝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