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馬功道:“聽說有個‘三堡聯盟’,不知所為何事?”
他這一問突如其來,卻是早經算計,確使對方難以招架,不料馬功卻毫無隱瞞之意,點點頭道:“此事已保密了十餘年之久,但近日內就將水落石出,便說也無妨。”
輕咳一聲,續道:“聯盟集結了三堡的頂尖高手‘金龍八將’、‘中條七鷹’和敝堡的‘飛鐮五雄’,目的只有一個:務必除去當今江湖上最奸最惡之人‘魔佛’嶽翎!”
鐵蛋心頭大震,忙問:“為何說他最奸最惡?”
馬功道:“具體事實我卻不知,因為那時我年紀尚小。不過家父既然如此說,諒必差不到那裡去。”
看了鐵蛋一眼,道:“不瞞小師父,那人便是貴寺一個名叫方懺的和尚。”
鐵蛋心亂如麻,順口應道:“我們已經曉得了……”
馬功又道:“不過,據本堡傳來的訊息,這嶽翎已被敝堡化名‘大柱子’的五雄之一‘拿日太保’去疾鵬所殺。”
鐵蛋師徒三人互望一眼,帥芙蓉便道:“那日‘三堡聯盟’好像總共派出兩人襲擊‘魔佛’嶽翎……”
馬功點頭道:“不錯。另一個化名‘老張’的是‘金龍八將’之一的‘振麟龍’張淵,那日已被嶽翎所殺。但敝堡的‘拿日太保’去疾鵬拚著身負重傷,仍將嶽翎置於死地,還取走了他的首級……”
,鐵蛋一旁聽得如雷轟頂,差點暈厥過去。
帥芙蓉卻不動聲色,續問:“這麼說來,嶽翎的首級此刻已在貴堡手裡?”
馬功道:“理應如此。我已兩、三個月未回堡中,尚不知詳細情形。”
鐵蛋當初以為師父已死,曾經幾度悲慟欲絕,然後就把全副精神都放在追查殺師仇人之上,心中反而沒有負擔,及至今日上午,長老推測師父可能未死,一面大喜過望,一面卻又急欲尋找師父下落,不料現在又來了個大翻轉,即使心如鐵石恐怕也承受不住這般大起大落,他不由陡然間全身發硬,半點兒都動彈不得,頭上、臉上、身上卻汨汨不絕的冒出冷汗,轉瞬就把裡外衣服都給□透了。
馬功詫道:“你怎麼了?”
鐵蛋呆呆的望了他一眼,呆呆的道:“嶽翎就是我師父。”
帥芙蓉待要攔阻,已經來不及,馬功平穩的臉上才泛起驚訝的表情,就聽“三天王”仇佔兒的聲音在窗外尖叫道:“老四,這個和尚竟是‘魔佛’嶽翎的徒弟!”
接著便見窗戶一開,金剛奴、陳二舍、仇佔兒三人並排站在窗前,顯然已在那兒偷聽了許久。
帥芙蓉本還不知鐵蛋剛才是和誰交手,此刻一見這三人,臉色猝然大變,連忙低下頭去。
陳二舍瞅了他一眼,婦女般哼哼冷笑。
“好哇!�得很嘛?”
赫連錘瞧那金剛奴的身量竟比自己還要大好上幾號,不由暗吃一驚,嚷嚷:“喂,老小子,你是吃什麼長大的?大爺我天天吃熊肉,才長得跟熊一樣,難道你每天都吃象肉不成?”
金剛奴連理都不理他,緊緊盯住鐵蛋,沈聲問道:“‘魔佛’嶽翔真是你師父?”
鐵蛋猶未回神,呆呆的點了點頭。
卻見窗外三人“咚”地一聲,齊齊跪下,連叩了三個響頭方才站起身子。
屋內眾人不知此舉何意,都嚇了一跳。
金剛奴凜冽的瞟了瞟馬功,朗朗道:“我金某人生平從未服過誰,唯獨嶽大俠,當真是天下第一條鐵錚錚的好漢!咱們三個都受過他的救命之恩,卻因為事情太多,一直無法報答。如果他確實已經去世,但求小師父把這九個響頭帶到他墳上磕去,咱們終生感激不盡;至於殺死他的兇手,不勞小師父吩咐,天涯海角咱們也必將他碎屍萬段!”
言畢,一揮手,三人騰身而起,眨眼便不知去向,夜空中只隱約傳來一陣豪邁歌聲:
“白蓮一莖三花開,東支西支爭長短,若要明月再當頭,定須北支下凡來……”
拌聲漸去漸遠,終於也消失在黑暗之中。
帥芙蓉籲出一口大氣,臉上的青灰之色卻久久無法褪盡。
赫連錘嘻皮笑臉的向馬功道:“人家大塊頭都這麼佩服嶽翎,可見你爸爸把嶽翎看錯了。塊頭愈大的人,講的話愈靠得住。”
馬功輕咳一下,道:“這等反賊妖人……”
言下之意不外“令反賊妖人佩服之人,自然是個大大的反賊妖人”。
起身踅了幾步,又道:“只是常言有謂‘有其師必有其徒’,鐵蛋小師父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