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當,只見他一陣風似的捲到高臺之前,探掌抓向臺上人頭。
馬必施喝道:“這也是你碰得的?讓開!”
身形疾閃,雙掌怒斫而來。
鐵蛋見他親自出手,當然不敢有絲毫大意,回掌扭腰,卯足全力,吐氣開聲,硬接敵鋒。
廳內人眾立覺身周空氣一陣鼓盪,暴雷般的巨響卻似發自頭頂,險將那塊“公正平等”
大匾額都震落下地。
再見馬必施肩膀一晃,不自禁的往後退了一步,鐵蛋卻也只“咚”地退了一步,又將眾人唬了個目瞪口呆,全都心想:“這還混什麼呀?回家抱孩子去吧!”
馬必施心中更是駭異。
他這輩子縱橫江湖,總共也沒遇見過幾個與自己功力相埒的人物,不想今日和這其貌不揚,不見經傳的小子,竟只戰了個平分秋色,面上自然大大無光。
鐵蛋卻正好相反,這一掌打出了他無比的信心,哈哈大笑聲中,弓身而起,再次抓向臺上人頭。
馬必施那肯容他輕易得逞,“飛鐮堡”最得意的徒手搏擊“鉤鐮掌法”連環使出。
這套掌法每一招都有五式,上下呼應,首尾相連,猶如星芒綻放,必要時還會帶著鉤兒拐人,真個是防不勝防。
鐵蛋乍逢此精妙招數,根本無從遮攔,腳下不由連退七、八步。
他旁的不行,但說到打架,反應可比任何人都快,稍一尋思,奇招已生,覷準那五式中央的空虛之處,和身撲上。
馬必施見他入殼,心下大喜,掌鋒一分,竟讓他搶將入懷,十指陡然彎曲,宛若布袋收口一般倒鉤回來,這招“大歸一統”乃“鉤鐮掌法”中最厲害的殺著,不知壞過多少英雄。
不料鐵蛋見他收口,十指都已快鉤上自己後背,竟毫不猶豫停滯,仍舊一往直前,朝馬必施胸口上撞去。
天下人十有八九,挨鉤之後必定回奪,卻正對了鉤兒這玩意的路,愈往後縮,必吃鉤得愈緊,終至把老命送掉。
誰知鐵蛋偏連頓蹭一下都不曾,筆直闖進馬必施內懷,一塊禿腦門“崩通”一傢伙,正撞中馬必施下巴,兩人撲地跌作一圍。
馬必施那裡碰過這種無賴打法,眼泛七彩的躺在地下,幾乎都快要被活活氣死。
鐵蛋身體可圓,一個翻身便已站起,橫挪兩步,將臺上人頭抓在手裡,轉向眾人高聲道:“各位請看,這人頭是真是假?”
舉掌就要向人頭拍下。
馬必施距離他不過五尺遠近,一見他這個動作,立即面容慘變,不及起身,泥鰍般拚命滑了開去。
群豪心中都不由微微一動。
鐵蛋不知他發些什麼瘋,也楞了一楞,右掌又待往下蓋。
卻見“好哭鬼”無哀從觀音善薩肩膀上探出頭來,哭喊道:“老七,救我……”
原來馬功一直不肯放過他,也鑽進了神像堆裡,狠狠追殺。
鐵蛋忙叫:“別打啦!”
捧著人頭飛趕過去。
馬功見他靠近,也嚇了一跳,忙縱出像堆,強笑道:“我沒打他……沒有……玩玩而已……”
一面背著眾人向鐵蛋使臉色,催使他把首級扔給“金龍”、“神鷹”二堡。
大夥兒眼看馬必施父子兩個的神情,早已猜著了七、八分,均忖:“那首級之中如非藏著極厲害的毒藥,定藏有炸藥。反正,既是用來對付嶽翎的,必為歹毒絕頂之物。”
擁護嶽翎的一方便人人心想:“看樣子,嶽大俠不但沒死,且極可能正在這大廳之中,馬必施只是想用這次大會逼他現身罷了。”
著急之餘,又驀然醒悟自己這批人其實都成了馬必施脅迫嶽翎出面的棋子,都不由汗流浹背。
馬必施則懊惱得要命。
他本想嶽翎如果出現,大約總會先一把抓起那假首級,弄個粉碎;這一計若是不成,也可合三堡之力,將他擒殺。
不料嶽翎直到此刻仍不露面,卻打從橫裡冒出鐵蛋這攪局鬼,非但使自己丟了個大臉,滿藏炸藥的假首級也被他搶了去,搞個不好,今日之會真不曉得如何收場。
偶一轉口望向兒子,見他滿臉都是責備之意,老臉愈發掛不住。
鐵蛋卻還不知自己手中拿著的東西暗含殺機,本又想一掌把它擊碎,轉念卻忖:“大家都還沒仔細看過,可別讓人以為我在搗鬼。”
遂即捧著人頭,向師父的仇人一方大步走去,邊道:“給那批人共有五百多個,人人面色大變,推推撞撞,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