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豪看得出,那漢子不是睡著了,是被人制了穴道,皇甫家人被制了穴道,“睡”在船板底下,褚家的褚姑娘卻打扮成擺渡的,在船上撐船,這是怎麼回事,李豪不由為之訝異,他剛想問。
只聽一個女子話聲起自金老爺跟萬老爺身後:
“少掌櫃的,我來告訴你們吧!”
李豪聞言循聲望,金老爺跟萬老爺嚇了一跳,也忙回身,眼前又是一位姑娘,李豪叫道:
“戴姑娘!”
這位姑娘,可不就是褚家總管事戴南山的女兒戴雲珠。
戴雲珠道:“少掌櫃的,要害你們的是皇甫家,褚姑娘制住了這個皇甫家人,又怕你們沒船渡河,所以才又扮成擺渡的撐船,沒想到一下就讓你識破了。”
李豪道:
“這麼說,不是褚家跟皇甫家聯手。”
戴雲珠道:
“褚姑娘獨排眾議,堅決不願褚家跟皇甫家聯手,可是皇甫家的少爺為了討好我們老爺子,自願動用他皇甫家的人對付你們,事情讓我知道了,我告訴了褚姑娘,褚姑娘帶著我來幫你們的忙,剛剛我吹號角嚇跑了那一夥,褚姑娘則到‘拒馬河’來對付皇甫家的這個人。”
萬老爺脫口道: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
金老爺笑道:
“這兩位姑娘都是為情誼而仗義,不只可敬可佩,還叫人好生感激。”
一句話同時羞紅了三張臉,李豪忙把話岔開了:
“金老爺、萬老爺兩位是臨時來找我的,皇甫家又怎麼會知道我會保著他們兩位出遠門走這條路?”
戴雲珠道:
“自從褚家倡議跟皇甫家聯手之後,皇甫家的少爺就派人埋伏在‘白記騾馬行’周遭,盯住了騾馬行裡的動靜,今天這兩位一到騾馬行找你,皇甫家的少爺就知道了,他料準了這兩位一定就是僱你的人,決定下午一舉除去你們三位,他就可以跟我們老爺子邀大功了。”
她說得很含蓄,並沒有提褚家以許親為條件,邀皇甫家聯手的事,當著褚姑娘,當然不能說。
聽了戴雲珠的這番話,金老爺臉色轉趨沉重,他道:
“我的事跟這些外人何干,竟會有人想要我的命,真沒想到會演變成這樣,太過份了,她們做得也太過份了!”
李豪跟萬老爺都知道金老爺這“她們”二字何指,但是萬老爺不敢說話,李豪卻道:
“真說起來,都不能怪,相信這不是您所說的‘她們’的原意,這些外人也是為了邀功,才動起這種血腥念頭。”
聽李豪這麼一說,金老爺的臉色好了些,道:
“你倒是我生平所遇仁德寬厚的頭一個,要是人人都能像你這樣,那該有多好!”
李豪道:
“我不敢當您這仁德寬厚,我只是就事論事,實話實說而已。”
金老爺道:
“好了,不管怎麼說,事情已經過去了,現在也沒工夫多耽誤,還請這位姑娘好人做到底,把我們送過河去吧!”
戴雲珠道:
“三位儘管放心先過去.坐騎有我照顧,待會我再跟三位的坐騎一起過去。”
有戴雲珠在這邊照顧坐騎,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於是,由褚姑娘撐船,李豪跟金老爺、萬老爺先過河到了對岸,金老爺是個有心人,他趁褚姑娘撐船過去載馬匹的時候,問李豪這是怎麼回事,李豪把他遇到的事,以及他所知道的褚家跟皇甫家告訴了金老爺。
金老爺聽畢頗為感慨,道:
“我是個多情種,你則是個萬人迷,咱們倆不一樣,可是麻煩和痛苦卻是一樣的。”
一句話又害李豪的臉紅熱了老半天。
金老爺他可沒想到,李豪的麻煩和痛苦,是別人給的,他的痛苦卻是自找的。
就這說話工夫,褚姑娘已經把三匹坐騎跟戴雲珠載過來了,金老爺再次對褚姑娘和戴雲珠表示謝意後,三個人就騎上馬繼續趕路了,當然,李豪也為他的孟浪向褚姑娘致了謝意。
戴雲珠跟褚姑娘,一個在岸上,一個在船上,瞪著三人三騎馳離,臉上都有些異樣的表情,當然,她們倆誰也沒有看見誰臉上的異樣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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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京裡到“山西”“五臺山”,這段路是不近,是苦,可是在李豪的力保下,金老爺終於捱過了,終於到了,他沒叫苦,只要是為小宛,只要能再見小宛一面,其他的就都算不了什麼了。
萬老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