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客棧”的招牌掛在那兒,他拉馬直馳了過去。
馬到“吉祥客棧”門口,在門口笑臉迎客的夥計立即上前拉住了馬,一哈腰,臉上笑意更濃:“這位爺,未晚先投宿,雞鳴早看天,該歇息了,請下馬吧。”
李豪真下了馬,道:“小二哥,有位叫逸奇的,你們認識?”
那夥計忙道:“行宮‘查緝營’馮班領呀,‘承德城’哪有不認識的,您是——”
敢情那個叫逸奇的年輕人是這麼個來頭。
李豪道:“這是他朋友的坐騎,我就寄在這兒了,待會兒他會來牽走。”
那夥計忙道:“行,行,您放心交給小的就是了,小的包準把這匹寶馬侍候的好好的。”
人有權有勢,連朋友的坐騎都成了寶馬,還能受好好的侍候。
李豪可沒在意這些,把韁繩往夥計手裡一交,轉身走了。
只聽夥計在身後道:“這位爺,您不坐坐喝杯茶?”
李豪裝沒聽見,頭都沒回的走了。
李豪一直走到了城北,眼前不遠有塊小招牌,“悅來客棧”。
招牌小,客棧當然也不會大到哪兒去,以李豪這種身份,還能住什麼大客棧,他徑直走了過去。
身後傳來了一陣不快不慢的蹄聲,城鎮街道上,還少得了過往的車馬,李豪沒有在意,仍然走他的。
可是身後傳來了叫聲:“李朋友。”
是那位“查緝營”班領馮逸奇的話聲。
李豪停下來回望,那騎著馬過來的,可不正是馮逸奇?
他很快就到了近前,翻身下馬,道:“我沒想到你沒留在‘吉祥客棧’。”
李豪道:“我把解姑娘的一匹坐騎——”
馮逸奇道:“我看見了,我自會把它牽走。”
李豪道:“夥計告訴你我往這兒來了。”
馮逸奇道:“‘吉祥客棧’的那個夥計,一定告訴你我是吃哪碗飯的了,吃我那碗飯的,只要不離‘承德城’三十里外,還沒有我找不到的人。”
話說的有點狂氣,可是恐怕也是實情。
李豪道:“你何必還來找我。”
“什麼意思?”馮逸奇問。
李豪道:“解老爺子既在傳書裡告訴了你那麼多,他不會不告訴你,我是吃哪碗飯的。”
“解大爺傳書裡說,你是個‘馬驃子’。”馮逸奇說。
李豪道:“‘馬驃子’長年飄泊浪蕩,是不適宜有牽掛,有累贅的。”
馮逸奇道:“當我知道你把那匹馬留在‘吉祥客棧’,人走了以後,我就明白了,你放心吧,玉珍留在我家了,不來找你了。”
李豪微微怔了一怔:“我沒想到會有這種轉變,也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容易。”
馮逸奇道:“你沒聽人說過麼,女人心,海底針,女人的心是很難捉摸的,只要讓她知道,跟一個‘馬驃子’有吃不完的苦,受不完的罪就夠了。”
李豪道:“那麼馮班領還來找我,是——”
馮逸奇道:“我原是來讓李朋友馬上離開‘承德城’的,現在我還是要李朋友馬上離開‘承德城’。”
李豪道:“馮班領還是不改初衷麼?”
馮逸奇道:“我剛說過,女人心,海底針,女人的心是很難捉摸的。”
李豪道:“我會離開‘承德’,不過不是馬上——”
“不行。”馮逸奇道:“你要是不馬上離開‘承德’,我會給你扣上一個罪名,拿你當叛逆辦,解大爺在傳書裡說,你很有兩下子,可是我不信‘查緝營’對付不了你,再說,你願意跟朝廷為敵麼?”
李豪聽的雙眉一剔,剛要再說。
馮逸奇馬上又道:“不過,李朋友,我也不是個不通情理的人,我既然逼你馬上離開‘承德’,我也不會不給你安排去處,長途跋涉夠累人的,你的吃住,歇息地兒都給你找好了,包準比住客棧舒服,咱們在這兒等等,接你的人一會兒就到了。”
李豪把氣忍了下去:“接我的人。”
馮逸奇道:“解大爺在傳書裡說,你跟‘金蘭牧場’有淵源,我已經知會‘金蘭牧場’了,他們已經派出人來接你了。”
這倒好,真是歪打正著。
李豪怔了怔,什麼話都不說了。
馮逸奇算的還真準,沒一會兒,雜亂的蹄聲傳了過來。
李豪忽然想起來了,道:“‘金蘭牧場’的人,知道馮班領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