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無影道:“感情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一旦你人老珠黃,臉上爬滿皺紋後,他還會對你一心一意嗎?你對他好,他卻巴不得你早點死!你替他死了,豈不是正好中他的心意,成全了這對狗男女?痴情女子是天下最笨的東西,你給我滾開!”把劍移向花惜玉,嘿嘿笑了幾聲,目光變得曖昧起來,在她身上溜來溜去,恨不得將她扒個精光似的。
天涯枕邊人(下)
花惜玉終日在男人堆裡打滾,最懂得男人的心思,見狀心中暗喜,假裝頭暈,“哎唷”一聲,滾入宮無影的懷中,雙手勾住宮無影的脖子,嗲聲嗲氣地道:“你這樣看著人家,人家會不好意思的。”
宮無影笑了起來,道:“你這樣抱著我,我都不怕難為情,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還是看看你丈夫的臉吧,多快變得像塊青石板了。”
花惜玉看都沒看左青硯一下,道:“快要死了的人,臉色還會好看嗎?”
段秀清喝道:“一夜夫妻百日恩。花惜玉,你怎麼能這麼無情無義,說出這種話?他為你贖身,你們好歹也是夫妻一場。”
花惜玉大笑起來,道:“和我花惜玉上過床的男人,就算沒有一千起碼也有八百,我的感情早就讓男人們騙光了!”
宮無影推開花惜玉,道:“左青硯,這兩個女人,一個是你的結髮妻子,一個是你深深迷戀的女人,現在我讓你自己選擇,只有是你的妻子才能替你去死。”
左青硯抬頭看看段秀清,歲月無情,風霜染白了她的兩鬢,眼角也出現了魚尾紋。但他心裡清楚地知道,如果要段秀清去替他死,她一定會無怨無悔。
剎那間,一股強烈的內疚湧上心頭。他又想起了他倆剛成親時,家裡窮得吃了上頓沒下頓,自己從沒給過她一天好日子過,但患難夫妻相互扶持,苦中作樂,依然恩愛幸福。後來自己出名了,家道富裕了,他自己卻像著了魔一樣……他扭頭又見花惜玉一臉的*相,直恨自己當初怎麼會瞎了眼,看上這樣的女人。心中拿定主意,道:“段秀清這樣的黃臉婆誰還要?我當然是選擇花惜玉做妻子了。”
段秀清渾身一顫,痛苦地坐倒在地上,無聲地痛哭起來。花惜玉腿一軟,也癱倒在地,哭叫道:“左青硯,你這天殺的,你自己多管閒事,殺了宮無風,為什麼拉著我墊背!”
宮無影也不說話,把手中的短劍扔在花惜玉的面前,道:“他對你可是一往情深啊,你為他死一次也值得的。”
花惜玉嚇得臉色也變了,叫道:“我不死,我不死……”拼命往後退。
段秀清一抹淚痕,對左青硯道:“既然你那麼喜歡她,我就成全你們。”猛地抓起地上的短劍,“噗”的一聲,插入自己的胸膛。
“不要啊!秀清……”左青硯大哭起來,“你為什麼這麼傻,我是不想讓你死,才故意這麼說的,我早已知道自己錯了,秀清啊……”
宮無影冷笑著道:“現在知道她的好了,是不是?如果你想和她一起死,還來得及!”
左青硯叫道:“好!你殺了我吧!秀清肯為我去死,我又怎麼能讓她一個人走呢?”
宮無影揮手拍開左青硯的穴道。左青硯撲上前抱起段秀清,拔下插在她胸口上的短劍,想也不想,反手插入自己的心口。誰知這一劍下去,只感到輕微的疼痛。左青硯大為奇怪,握著劍把輕輕一晃,短劍應手而落。
這短劍真是短的離奇,劍刃長不到一寸,刺在胸口上只留下一個很淺的傷口。左青硯大為奇怪,見段秀清也是滿臉的疑惑。問宮無影,道:“這……這……”
宮無影呵呵一笑,扯住臉上的鬍子,輕輕一拉,竟然全扯了下來,露出一張蒼白清秀的臉,道:“我不是宮無風的兄弟,而是他的妻子。這把短劍的劍把內裝有機簧,開啟機簧鎖後,劍尖觸及硬物,劍刃就會縮入到劍把內。”左青硯、段秀清和花惜玉三人,都“啊”地驚叫了一聲。
原來,宮無影和宮無風是同門師姐弟,宮無影對師弟宮無風百般呵護。誰知倆人婚後不久,宮無風便移情別戀,繼而走上邪路,犯下無數被世人所不齒的大錯。宮無影幾次三番想廢了他,可事到臨頭又下不了手。左青硯殺了宮無風后,她很想見一見這位為民除害的大英雄,誰知一瞭解,才發現,這左青硯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整天混入煙花柳巷,在脂粉堆中醉生夢死,棄自己的糟糠之妻於不顧,這樣的人,和*大盜又有什麼不同?甚至比宮無風更可惡!
宮無影道:“我今晚本是來殺你的,但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幸好你良知未泯,當然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