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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卻還比不上一個江南的富翁。他曾經寫下一首詩:“百僚已睡聯未睡,百僚未起聯先起。不如江南富足翁,日高一丈猶擁被。”對江南富翁心中有了怨氣,吹毛求疵,被他以各種藉口誅殺的富人不計其數,家財全部沒收入國庫,就連富甲江南的沈萬三也難逃一劫。

李易安急壞了,他是鎮江城的首富,樹大招風,連忙想轉移家產,可為時已晚。聖旨很快就下來,說他販賣私鹽,發配到海南,他又驚又怕,結果死在了半路上;他費盡心機得來的家財,全部入官。

可笑李易安機關算盡,最終落得家破人亡,客死他鄉的結局。反倒是陸再恩一家,因為破了產而逃過一劫。城裡的產業沒了,城外還有幾十畝田地,雖然不能和以前的大富大貴相比,但衣食無憂,一家人反而能夠團聚,得享天倫。 。 想看書來

心魔(一)

“梆、梆”,街上傳來二更天的打更聲,在深秋的夜裡聽來,顯得格外的清冷幽遠。

窗外月色正濃,灑下滿院銀光,像是下了一層薄薄的秋霜。

武林盟主蘇正誠悄悄地爬起床來,也不點燈,開啟床頭暗格,從裡面拿出一個花白的假髮套、假須和裝著易容化妝物的瓶瓶罐罐。把那些易容物在臉上這裡畫一條,那邊塗一點,最後把假須粘在頜下。拿起鏡子,就著窗外透進來的月光一照,鏡子中的他一下子老了三十歲,滿臉皺紋,歲月染白鬢髮。

他“嘿嘿”一笑,伸手在窗臺上一按,翻身躍上房頂,出了盟主府,悄無聲息地在鱗次櫛比的屋頂上飛掠,向西奔出了四、五十里,到了一座大山前,又沿著山谷向內走了大約五、六里。谷內樹木繁茂,月光透過樹葉凋零的枝丫,射下道道銀光,光怪陸離。

蘇正誠在樹叢中七轉八彎,到了一個山洞前,抬手又整理了一下頭上的假髮和假須,舉步走入山洞。山洞內轉彎抹角,漆黑一片,他卻是熟門熟路,才走進兩、三百步,就聽到從山洞深處傳來一陣陣呻吟聲,連忙加快腳步。

那呻吟聲越來越響,最後變成了痛苦的嗷叫。

山洞霍然一轉,露出一片光亮。洞壁的石縫中插著一支點燃的油松枝,火光閃閃,照亮了四壁,洞內放著一些必備的生活用品。一位十七、八歲的大男孩,雙手捂著胸口,正痛苦地在地上翻滾著。他臉色鐵青,額上冷汗如雨,嘴角血跡斑斑。

蘇正誠上前扶起大男孩,讓他躺在松木搭成的簡易床上,用蒼老而沙啞的聲音叫道:“阿天,你的病又發作了嗎?看來那藥還是沒有用?”

阿天強忍著痛楚,想咧嘴對蘇正誠笑一笑,嘴角反而流下更多的鮮血,道:“還好了,爺爺,比上次發作得輕多了,是阿天沒用,受不住苦。”

蘇正誠道:“是爺爺沒用,總是找不到能治好你病的良方。不過,這次爺爺又配了一個藥。來,阿天,把藥吃了吧,試一下是不是有用。”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遞給阿天。阿天想也不想,拔開瓶塞,把藥全倒入口中。

大約過了半盞茶的功夫,阿天胸口的疼痛感明顯減輕,臉上也有了血色。他翻身坐在床上,道:“爺爺,這藥雖然難吃,但感覺很有用,我現在已經不怎麼痛了,我的病一定會很快好起來的。”

蘇正誠用手摸著阿天的頭,道:“傻孩子,你是為了讓爺爺安心,才故意這麼說的,是不是?你放心,爺爺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病!”

阿天道:“是真的好多了,爺爺。我的病現在復發的間隔時間越來越長,這次已經舒舒服服地過了二十多天了,那就說明爺爺的藥方越來越有用。而且,我的身體也強健了不少,那病不發作的時候,渾身發熱,好像有使不完的勁一樣,有的時候真想找個人好好地打一架……”

蘇正誠介面道:“我正想問你呢,最近江湖上傳言,江南八音山莊莊主林八音,在十多天前,被一位不知名的少年高手所殺。林八音是江南武林中的頂尖人物,但面對那少年高手時,卻連拔劍的機會都沒有。據說那少年的劍法古怪,精妙絕倫,和殺害少林達摩院首席護院無心大師、山西知音閣主人馮寥寥、崑崙山盤絲洞洞主左一絕是同一人。你是不是又不聽我的話,偷偷溜下山去殺人了?”

心魔(二)

阿天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道:“爺爺,不是我不聽您的話,只是當我得知您被人欺負後,心裡就說不出的難受。阿天八歲那年就沒有了父母,是爺爺收留了我,撫養我長大;後來我身患怪病,爺爺您又四處為我訪醫求藥。否則,阿天早在幾年前就已經死了。在阿天的心中,爺爺比什麼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