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見方的小鐵箱,開啟上面的銅鎖。只見箱內墊滿了棉絮,棉絮中藏著一個透明的琉璃盒,盒中放著一塊一指見方的玉石,碧綠晶瑩,玲瓏剔透,表面上附著一層淡淡的寒氣。
宇文德剛想伸手去接,李清暢卻是“啪”的一聲,把鐵箱蓋上了。慎重地道:“兩位總鏢頭,這塊‘玲瓏璧’是無價之寶,可千萬不能有什麼閃失啊!”
宇文德一愣,隨後傲然道:“只要我德威鏢局還有一個人活著,就一定會把‘玲瓏璧’平安送到四川秦王府!”
李清暢點頭說了一聲“好!”重新鎖上小鐵箱,雙手捧著交到宇文德的手中,又從懷中拿出一沓銀票,放在桌上,道:“先付一半保銀十萬兩,事成之後再付另一半!”
宇文德和邱鐵威自然知道“玲瓏璧”的份量,一旦把訊息傳到江湖上去,不知會有多少人要來打這寶物的主意,不要說德威鏢局無力抗衡,只怕江湖上也會掀起滔天巨浪。兩人一合計,反正臨近年關,也沒有別的生意,不如將鏢局內的四十名精英,傾巢而出,全力押送。為了掩人耳目,他們連夜購買了上百匹綾羅綢緞,裝了十幾輛大車,表面上是押送絲綢去四川。
第二天一早,宇文德把裝有“玲瓏璧”的小鐵箱貼身背在胸前,帶領十幾輛大車,踏冰碾雪,浩浩蕩蕩,向四川進發。
一路無話,七天後,大隊到了太行山腳下。宇文德對大夥喊道:“這裡已進入齊山川的勢力範圍之內,雖然我們對他禮數不缺,每年都有豐厚的禮物孝敬他老人家,但我們還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以最快的速度經過這一地段……”
話未說完,樹林中射出一支響箭,接著傳出一陣鑼響,雪堆後衝出二、三百個嘍羅,高聲吶喊,將德威鏢局連人帶貨團團圍住。帶頭的是個身形彪悍,滿臉橫肉的漢子,雙手舞動著兩把大板斧,寒光逼人,正是落馬川的山賊頭領齊山川。
宇文德、邱鐵威面面相覷,驚的面如土色。宇文德抱拳道:“齊大當家,我們兄弟對您老人家一向敬重有加……”
齊山川將手中的板斧一擊,發出“噹啷”一聲脆響,扯著大嗓門嚷道:“在‘玲瓏璧’面前,所有的交情都免談!宇文總鏢頭,識相的快快交出‘玲瓏璧’,否則,嘿嘿!”
邱鐵威心一橫,忍不住喝道:“齊山川,你過河拆橋,翻臉不認人,難道我們兄弟就怕了你嗎?”
齊山川也不再搭話,手中板斧一揮,二、三百名嘍羅怪叫著,向著德威鏢局的人馬橫衝過來。德威鏢局總共才四十多人,怎麼可能抵擋得住對方的二、三百人?被對方一衝,頓時就亂了陣腳。慘叫聲中,血光飛濺,鏢師和趟子手們一個個地倒了下去。
宇文德和邱鐵威對望一眼,知道大勢已去,心想還是逃命要緊,各自搶了一匹馬,殺開一條血路,落荒而逃。
齊山川大吼:“不放下‘玲瓏璧’,休想逃走!”掄著一對板斧,拍馬就追。
三匹馬兩前一後,很快就消失在太行山的茫茫雪嶺中。奔出了大約三、四十里,齊山川放開喉嚨大叫:“這裡已經沒有人了,你們兩個還不趕快停下!”宇文德、邱鐵威依言停下來,回頭看著齊山川,三人相對而視,哈哈大笑。
其實齊山川和宇文德、邱鐵威是結拜的三兄弟,本來都在太行山上佔山這王。可齊山川總覺得做山賊不是長久之計,做人就要為以後的日子多想想。他就想出了一記妙招,讓自己的兩個義弟在京城開設了“德威鏢局”,作為將來的立足之本。京城的鏢行競爭激勵,德威鏢局新局開張,受到其它鏢局的排擠,只能慘淡經營。齊山川利用自己身為山賊的有利因素,在太行山一帶專門搶劫其它鏢局保的鏢,使這些鏢局損失慘重,信譽也大打折扣,惟獨德威鏢局保的鏢,總是平安無事,信譽越來越好,生意紅火,終以黑馬之勢崛起於鏢行之中,不久就站穩了腳跟,不到兩年就已成為京城的第一大鏢局。
三人下馬,坐在雪地上休息,宇文德道:“大哥,只是這麼一來,我們苦心經營的德威鏢局算是完了。” 。 想看書來
玲瓏璧(下)
齊山川笑道:“有了‘玲瓏璧’,還要鏢局和山寨做什麼。只要我們兄弟三人能悟出‘玲瓏璧’中的絕世武功,從此後就能獨步於天下!”
邱鐵威無限嚮往地道:“到了那時,不要說是搶個鏢局,就是當今皇上的寶座,我們也可以說搶就搶!”
齊山川道:“三弟,你怎麼還說這種強盜話,等我們學到了絕世武功以後,就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能再做遭人唾罵的強盜,而要做萬民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