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龍媚笑著說:“正是陳某,一萬床棉毯如數送到,請皇軍笑納。”
何小炎吃驚地問:“陳老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陳景龍掏出槍對準何小炎,獰笑著說:“我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何小炎,你要是敢玩什麼花樣,我就一槍斃了你!”其實陳景龍是日本人的漢奸,他的大成織造廠主要為日本軍隊生產軍用物資。他眼見著準備好的的一萬床棉毯,無法突破租界各國的防守線,按時交到日軍手中。就想到了用馬運載,走小道的辦法。可這麼多的馬匹他沒有能力駕馭,才想方設法把何小炎招到自己麾下,幫他馴馬。幾天前那個夜闖倉庫的日本特派員,其實是陳景龍的人,只不過是演戲給何小炎看,博取他的信任。
何小炎氣憤地說:“我可不想做漢奸!”
陳景龍說:“做人嘛,只要吃好、睡好,活得開心才是最重要的,管他漢奸不漢奸。你如果願意跟著我,我包你活得有滋有味。”
渡邊次郎不耐煩起來,叫道:“還不快把馬匹牽到前面的營地裡,卸下棉毯,那麼多廢話幹什麼?”
陳景龍剛應了聲:“是!”跨下的坐騎猛然人立而起,他毫無防備,慌忙抱住馬脖子。
何小炎低喝一聲,手中馬鞭橫掃而出,正中陳景龍的手腕,把他的手槍打落在地。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闖(五)
渡邊次郎大喝:“這小子瘋了,抓起來!”
何小炎傲然道:“想抓住我可沒這麼容易!”把大拇指和食指放到嘴中,發出一聲尖厲的口哨,本來安靜的馬群突然發生“*”,一匹匹像下山猛虎,向圍上來的日本兵猛撲過去。日本兵雖然兇殘毒辣,卻也沒見過這樣的陣勢,全都嚇壞了,來不及開槍,就四處逃散。可兩條腿又怎麼跑得過四條腿呢?慘叫聲中,紛紛倒在真正的鐵蹄之下。
何小炎哈哈大笑:“日本鬼子真的是連蓄生也不如啊!”
渡邊次郎氣得亂叫:“臭小子,你死定了!”向何小炎舉槍就射。
何小炎早有防備,翻身躲在馬腹一側,口中又發出一聲怪哨,一馬當先,向前直衝而出。其它的馬匹以它馬首是瞻,緊緊跟隨。
陳景龍見自己的馬也隨著馬群向前飛奔,急得大叫:“渡邊隊長,快攔住他!”
何小炎大喊:“陳老闆,渡邊這日本鬼中了你的妙計,你已立下奇功一件,我們還不快把一萬床棉毯,給我們自己的軍隊送去?”馬群衝破日軍的封鎖線,向前飛奔。
渡邊次郎暴跳如雷,大吼:“陳景龍,王八蛋!我操你祖宗十八代!”
馬群一口氣奔出一百多里,遠離日營,何小炎才招呼馬群停下來歇口氣。
陳景龍又驚又怒,叫道:“何小炎,你……”猛然想到自己已經暴露身份,而且現在還落了單……頓時又驚又怕,說不出話來。
看著陳景龍這副狼狽相,何小炎開懷大笑,說:“陳大漢奸,感謝你一路護送,一萬床棉毯成功突破日軍的封鎖線,很快就會送到抗日將士的手中。我也總算不辱使命,取得了勝利的第一步!”
陳景龍吃驚地看著他,說:“難道你是……”
何小炎自傲地說:“我是抗敵後援會的會員,接近你的目的,就是為了這一萬床棉毯!”
抗敵後援會得知陳景龍的大成織造廠,正在為日軍趕製一萬床過冬用的棉毯後,先後有七、八位義士冒死潛入大成織造廠,想放火燒燬這些軍用棉毯,結果全都遭了陳景龍的毒手。後援會的會員們群情激憤,紛紛請願。
何小炎卻認為一味硬攻,傷亡過於慘重,而且那一萬床棉毯放火燒燬實在可惜,我軍也急需要這些物資。他經過偵查,發現陳景龍對馬情有獨鍾,痴迷賽馬,只要跑馬場開賽,他必定到場。而何小炎恰好有馴馬的專長,就主動請纓,逐步引起陳景龍的注意,成功打入大成織造廠。
陳景龍氣急敗壞說:“你……你想把我怎麼樣?”
何小炎笑著說:“放心吧,我不會殺你,像你這種漢奸,最好的下場是死在日本人的手中。我想渡邊次郎現在一定恨不得吃你的肉吧?”一聲哨響,陳景龍跨下的馬匹,突然掉轉馬頭,向著來路飛奔回去。
陳景龍嚇壞了,要是落在渡邊次郎的手中,不知會遭受怎樣的折磨。可馬又跑得太快,他不敢跳下馬,只能緊緊地抱住馬脖子,絕望地大叫:“我寧願死在你的手中,也不要死在日本人的槍下!”一向被他當作靠山的日本人,這時卻成了他心頭的洪荒猛獸。
何小炎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