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果不堪設想。

家裡的門還關著，依然是她離家時的樣子。推門進去，見唐啟舟正坐在餐桌前，吃著她早上準備好的早餐，她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硬生生地擠出點笑容，道：“還好你沒事，我真的要急死了，那左笑天……”說到這裡，突然看到唐啟舟手上拿著的麵餅卷大蔥，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

唐啟舟發覺到沈若瑩臉上的表情變化，問：“怎麼了呀？”

恐懼像流水一樣，從沈若瑩的眼光中肆無忌憚地溢位來，她的嘴唇不住顫抖，道：“你不是啟舟！你是誰？你把他怎麼樣了……”

唐啟舟驚訝地問：“你這是怎麼了呀？連自己的相公也不認識了嗎？”

沈若瑩指著他手中的麵餅卷大蔥，哭著道：“他從來不吃大蔥！你是左笑天，是不是？你是不是把他殺了？”唐啟舟自幼對大蔥過敏，所以他吃麵餅從來不用大蔥。

“唐啟舟”見沈若瑩一步步地向門口退出去，縱身掠到她的面前，一把將她抓在手中，隨手把大門關上，獰笑著道：“不錯，我是左笑天，唐啟舟這死鬼還有不吃大蔥的怪毛病，他在哪裡？快說，不然我殺了你！”說完伸出另一手，扯下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張陌生的面孔。

左笑天越獄成功後，一心想找唐啟舟算帳，偷偷地在衙門裡找了一圈，得知唐啟舟今天休息在家，就一路打聽著找上門來，沒想到唐啟舟家中沒人。他想到自己越獄後，縣衙裡一定亂開了鍋，那些捕快們一定像沒頭的蒼蠅一樣，正在全城搜捕他，唐啟舟也一定趕回縣衙幫忙去了。他本想再去找唐啟舟，又想到自己身上的傷還沒痊癒，遇上一兩個小捕快他是不怕，但如果遇到十幾二十個那就麻煩了，自己英雄一世，可不能在陰溝裡翻了船，不如就躲在唐啟舟的家中，這裡也許最安全。又靈機一動，不如易容成唐啟舟的模樣，把他的家人抓住了當人質，然後把他們全家狠狠地折磨一番，再全都殺死。

左笑天精於易容，擅於模仿，找了一件唐啟舟的衣服穿上，在鏡子中一照，真假難辨。他冷笑著對沈若瑩道：“快說，唐啟舟去哪裡了！”

沈若瑩聽他這麼問，那就說明唐啟舟還沒遭到他的毒手，停止了反抗，心裡也慚慚冷靜下來。道：“我不知道，可能是聽說你逃走後，趕去衙門了吧。”

左笑天“嘿、嘿、嘿”地乾笑幾聲，道：“你想讓我去衙門送死？我可告訴你，就算我被官府砍了頭，你們也不會有好下場，我老婆一定會僱傭殺手來殺你們，替我報仇！”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腳步聲。

難道是唐啟舟回來了？沈若瑩的心狂跳起來，她剛想大喊。左笑天一把叉住她的脖子，在她耳邊低聲道：“不許出聲！否則掐死你！”拖著沈若瑩來到門口，從門縫中往外一看，見是一位滿頭白髮的老婆婆。那老婆婆慢騰騰地走上臺階，伸手在門上敲了幾下，道：“有人在家嗎？老婆子是個過路人，口渴了想討碗水喝，行個方便吧。”

左笑天鬆開沈若瑩，把她拉到門縫前，讓她向門外也看上一眼，輕聲問：“你認不認得這隻老太婆？”

沈若瑩見門外是一位不認識的老婆婆，心中的石頭也就落了地，搖搖頭表示不認識。左笑天本想不開門，假裝沒人在家。哪知道老婆婆又敲了幾下門後，在門口的臺階上坐了下來，可能是她走累了，坐下來想休息一下。

千面人魔（下）

左笑天氣得無可奈何，眼中兇光一閃，尋思著把老婆婆放進門，一刀殺了。但馬上又想到殺了老婆婆，說不定會打草驚蛇，把唐啟舟嚇得不敢回家來。想了想，對沈若瑩道：“你去開門，給她水喝！不要耍滑頭，不然連那隻老太婆也一起殺，你總不想亂傷無辜的人吧？”他遲疑了一下，把面具重新貼在臉上，心想扮成唐啟舟的模樣，也許更妥當些。

沈若瑩開啟門，把老婆婆迎進屋。老婆婆看了左笑天和沈若瑩一眼，笑眯眯地道：“多謝兩位好心人，你們是一家人吧？大清早的都還沒出門啊？”

左笑天不耐煩地道：“我們是夫妻，我今天不用去衙門當值，自然在家中休息。”回過頭對沈若瑩喊道，“老婆，快去舀碗水來，給婆婆解渴。”

沈若瑩看了他一眼，不敢多說什麼，去廚房舀了一大碗水出來，哪知她心中緊張，水碗端在手中不住顫抖，水都潑了出來。左笑天白了她一眼，上前接過水碗，遞到老婆婆的手中。

就在這時，左笑天意外地發現，這老婆婆的手掌又寬又大，虎口上長滿了厚厚老繭。這哪裡像是女人的手，只有男人才會有這樣的手掌。隨即又想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