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人不明……”話未說完,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大喊:“不好啦,營中起火!”回頭一看,只見自己的糧草營中率先起火,火光直衝上半天,大火在呼嘯的北風中,順勢蔓延,很快就燒著了他的大本營。
滿速兒大驚失色,叫道:“怎麼會這樣?”突然,一道勁風直撲面門,慌忙一閃,左肩上發出鑽心般的疼痛,一個沒坐穩,從馬背上掉了下來。不知什麼時候,萬疊浪已經站在他面前,手中拿著一把斬馬刀,向著滿速兒又撲了過來。原來,剛才宇文震射萬疊浪的那一箭,用了一股巧勁,射在他的胸口上,只傷了皮肉,沒傷到心臟要害,但卻把綁在他身上的繩索給射斷了。萬疊浪乘滿速兒等人心神不定時,掙脫掉繩索,搶了把斬馬刀,偷襲滿速兒。他遭藍媚陷害,心中有愧,又憋了一肚子的惱火,這時更加神勇無敵。
宇文震到了這時,臉上才露出一絲笑容,大叫:“滿速兒,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我大明朝的救兵到了,哈哈,兒郎們,衝啊!”奮勇當先,帶著飛虎雄師像猛虎下山般衝了過去。
吐魯番兵見自己腹背受敵,又不知明朝派出了多少救緩兵,哭爹叫娘,自相殘踏,四處逃散。就連滿速兒也亂了方寸,見迴天無力,顧不得再和萬疊浪惡鬥,一提馬韁,落荒而逃。這一戰,吐魯番兵傷亡過半。
飛虎雄師大獲全勝,收繳到不少戰利品。這時,卻見李驚愁帶著幾百名嘍羅從敵營中出來,他上前給宇文震一個深深的擁抱,大笑道:“宇文大哥,你料事如神,又知人善用,小弟真是心服口服啊!”當年,李驚愁犯了點小錯,遭明朝官府通緝,是宇文震救了他,兩人結拜為兄弟。李驚愁對明朝官府心存芥蒂,寧願入草為寇,但一直在暗中幫著宇文震。宇文震看了萬疊浪一眼,道:“我總算沒有看錯他啊!”萬疊浪迷惑地問:“李寨主,你怎麼來了?”李驚愁笑著道:“我和你一路相隨,你難道不知道嗎?”
有句話說“最瞭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敵人。”宇文震和滿速兒交戰多年,兩人已到了“知己”的境界。宇文震派萬疊浪向西突圍,滿速兒立馬就料到萬疊浪是去天狼寨借糧。他當然知道萬疊浪好酒好色的個性,使了個美人計,果然馬到成功。但滿速兒能想到的,宇文震同樣也想得到。他將計就將,在給李驚愁的密函中,暗授妙計。要李驚愁在那四十輛大車上,外面壘了一層糧包,但中間是空的,李驚愁親率六百名嘍羅暗藏於四十輛糧車內。吐魯番兵劫到糧草後,把這四十輛大車運到糧草營,就押著萬疊浪去向宇文震挑釁。李驚愁等人從糧車上爬出來,火燒吐魯番的軍營。
萬疊浪到了這時才明白,李驚愁說宇文震“知人善用”,這個“人”指的就是他自己,羞得滿面通紅。宇文震道:“你貽誤軍機,丟失糧草,本該軍法處置;但又念你奮勇殺敵,刀傷滿速兒,立下顯赫戰功。功過相抵,不賞不罰。但下不為例,你也該好好反省啊!”
自鎖龍谷一役之後,滿速兒遭受重創,他統領的吐魯番部落從此一蹶不振。嘉靖年間,他特遣使者入京,嚮明朝當局請和,永結和好。
真情無價(一)
“砰”的一聲響,格子窗突然四分五裂。
朱二伸手在床沿上一按,魚躍而起。大罵:“是哪個兔崽子,老子剛想午睡一會……”朱二本名朱徵,是“丁卯六兄弟”中的老二,江湖人稱朱二,是刑部最年輕的捕頭。哪知他尚未罵完,從破窗外飛進來一個人,大叫:“朱二救我,快跟我走!”
飛進來的是位三十出頭的漢子,滿臉驚慌,狼狽的像只中箭的兔子,手中還抱著個半尺見方的鐵盒。
朱二驚訝地問:“你不是韓若愚嗎?發生什麼事了?”韓若愚是定國侯李驚軒府上的總管,和朱二勉強算是點頭朋友,但朱二不喜歡他勢利的本性,一直敬而遠之。
韓若愚二話不說,拉起朱二從視窗躥出,掠上房頂,向城外狂奔而去。
風在耳邊呼嘯,身旁的景物向後飛速倒退。兩人一口氣跑出了二十多里,才在一座荒廢的土地廟前停下來。朱二甩開韓若愚的手,道:“到底出什麼事了,你先說說清楚?不會是你在外面包養姘頭的事,被你老婆知道,東窗事發吧?”
韓若愚臉色凝重,把鐵盒往朱二手中一塞,喘著粗氣道:“你拿了這個鐵盒快走,定國侯府的‘四條龍’帶著大批侍衛馬上就要追過來了!”朱二吃了一驚,把鐵盒捧在手中看了看,道:“四條龍為什麼要追你?到底出什麼事了?這隻鐵盒怎麼是封住的?”鐵盒本來是有蓋的,但蓋縫中灌注了精鐵汁,蓋和盒連成一體,根本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