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怨(上)
丁濤接到助手小林打來的電話時,正懶懶地躺在床上,看電視中播放本市青年企業家黃宗成和他妻子蘇瑤,在加拿大簽下大宗訂單的專題報道。
今天是他難得休息的日子,沒想到他管轄的城南小區發生一起中毒事件,一名婦女身亡,懷疑是有人惡意投毒。
死者名叫鄭思琴,是一香菸店的女老闆。今天早上,她在路邊的點心攤上買了一份雞蛋餅卷油條,邊吃邊去店裡開門,哪知道她剛走到店門口,突然發瘋一樣的又跳又叫,接著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等到鄰居叫來救護車,沒送到醫院就死了。中毒症狀很像是“四亞甲基二碸四氨”中毒,“四亞甲基二碸四氨”俗稱的“毒鼠強”,雖然國家已經明令禁止,但在街頭巷尾,還可以買到。
鄭思琴三十出頭,捲髮、畫著眼影、塗著淡彩口紅,衣著入時。丁濤趕到事發現場後,立即請求工商部門查封那家路邊點心攤,同時發出公告,請在這個點心攤上吃過早點的人,注意自己的身體的情況。
幸好過了中午也沒有發生第二起中毒事件。同時化驗結果也出來了。鄭思琴的哎吐物中果然含有“四亞甲基二碸四氨”,但她吃剩的雞蛋餅卷油條中並沒有毒。
丁濤帶著助手小林去鄭思琴家中取證,意外地發現她家的住宅不但寬敞,而且裝修豪華,估計值上百萬元。鄭思琴和丈夫阿江經營一爿小香菸店,一年的收入有限。哪來這麼多的錢呢?
阿江告訴丁濤,鄭思琴有個姐姐在國外,每個月都會寄給他們五萬元,不過這位姐姐從沒回過國,所以他也不認識。
就在這時,有警員打來電話告訴丁濤,對鄭思琴的隨身物品化驗後發現,她隨身攜帶的口紅中含有“四亞甲基二碸四氨”成份。這毒是用一支很細的針筒打進去的,所以口紅的頭上沒有毒,只有用了一段時間後,才會接觸到毒藥。
鄭思琴今天接觸到有毒的口紅後,在吃早點時把毒也吞入腹中,才引發中毒。看來那下毒的人,非常瞭解鄭思琴的生活習慣,而且應該是她身邊的熟人,才有可能接觸到那支口紅。
警方將鄭思琴的丈夫阿江列為重點懷疑物件。丁濤問他,知不知道這支口紅的來歷?
阿江想了想,說:“三天前的晚上,她接到一位小姐妹打來的電話,然後又打電話約了另一位叫萍姐的小姐妹,說是出去誑街,回來時我已經躺在床上,看見她在梳妝鏡前玩口紅,很喜歡的樣子。她的化妝品比較多,我也懶得管她,我想應該就是那晚買的吧。”
丁濤說:“那隻要問一下那位萍姐就知道了,她的真實姓名叫什麼,住在哪裡?”
阿江搖頭說:“我只知道她有這麼一位小姐妹,她們互相之間從不串門,有時會相約出去誑街。我曾經問過她這位萍姐是誰?她說是小時候的玩伴,至於萍姐叫什麼名字,住在什麼地方?我就不知道了。”丁濤又問他,知不知道打電話給鄭思琴的小姐妹是誰,阿江也只是搖頭。
看來還得設法先尋找到那位萍姐,可名字中帶“萍”字的女人也太多了,簡直是大海撈針。就在警方一籌莫展時,城北小區又發生了一起“毒鼠強”中毒事件。中毒者也是一位三、四十歲的婦女,名叫王樂萍。一聽到“王樂萍”三個字,丁濤的心中猛的一震,這位王樂萍會不會就是那位“萍姐”呢?
王樂萍和丈夫劉中沒有正當職業,兩人都是麻將一族。這一天,王樂萍和往常一樣,睡到中午才起床,拿了袋牛奶就去麻將場。誰知她剛坐到麻將桌前,就突然摔倒,然後渾身抽搐,沒送到醫院就一命嗚呼。
經過調查取證,發現“毒鼠強”竟然下在王樂萍的養顏口服液中。這盒養顏口服液共有十支,王樂萍每天起床後服用一支,已經服用了四天,吃剩空瓶還放在盒子裡,只在其中的一個空瓶中檢出了“毒鼠強”殘留。在這個空瓶的塑膠瓶塞上,有一個很不明顯的小針眼,想必是有人用很細的注射器,把毒液注入瓶中。王樂萍剛好在今天服用了這支口服液。
有機會接觸到口服液的,必定是王樂萍身邊的人。王樂萍的丈夫劉中值得重點懷疑。但他們夫婦興趣相投,比較恩愛,而且,如果是劉中下的毒,那他完全可以在事發後,把那個有毒的小空瓶,甚至整盒口服液處理掉,不留下任何痕跡。
這又讓丁濤想到了鄭思琴口紅上的毒,同樣是用注射器下毒,兩起投毒案的作案手段非常相似,會不會是同一個人做的呢?如果兇手是同一個人,那兇手必定同時和鄭思琴、王樂萍都很親密。劉中說,王樂萍除了麻將桌上認識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