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他已然忘了自己身在何方,恬然的站立在欄杆之前,氣質出塵。他似乎要羽化而登仙,與天地化作一體。
老人緩緩點頭,不再言語,捋了捋蒼白的鬍鬚,露出一絲笑容。
許久之後,楚無起方才緩緩睜開眼睛。他再次抬眼望去,那山川仍舊是山川,不過他卻能感受到萬物的和諧,物競天擇。
楚無起並沒有進入地階,雖然有老人的提醒,他也進入了那種玄之又玄的地階狀態。可是,如煙往事俱忘卻?他又豈能辦到。
如血海般的深仇,他豈能忘卻?不過,他現在卻能夠很恬然淡定的遙想往事了。
“多謝前輩的指點!”雖然沒有進入地階,楚無起的收穫還是挺大的。只要他能夠忘卻執念,胸襟開闊容納萬物,就可進入地階。
老人微微點頭,笑道:“一念之間,花開花落;一瞬之間,雲捲雲舒。年輕人,有時候放一放手,才是正道啊!”
楚無起露出一絲笑容,道:“小子受教了!”
“清場了,清場了!”忽然,一道高亢的聲音傳開,七八名身穿盔甲的甲士手執長矛進入此中,高聲喝道。
“散場了,此處由我家少主包了,列為請離開!”一名高大的甲士對著眾人一抱手,很霸道的說道。
在高大的甲士說話之間,五六位青年男女魚貫而入。為首一人衣著白布綢緞,衣衫上彆著精緻的花紋,約莫二十左右,一看就是貴族公子。
在青年後面,三男兩女,男的瀟灑英俊,女子嬌媚靚麗。
白衣青年手執一把香扇,顯得風流倜儻。青年見到人數如此之多,眉頭微皺,對著高大甲士招招手。
高大甲士會意,高聲道:“這是我家少主劉公子,還有各位貴族子弟,還請各位給個面子,能夠將此處讓出來!一切費用由我鎮遠府包了!”
此處不乏強大的修士與氣節高潔之輩,當場就想發作。可是,當他們聽清楚對方乃是鎮遠府的公子,露出忌憚之色。
“鎮遠將軍的公子又怎麼了,此地乃是自由場所,豈是你一家所有!”見到眾人不語,一名氣度高昂的儒服青年冷聲呵斥。
“不知死活!”白衣公子不屑的說道。
聞言,那名甲士殺機凜然,長矛一刺。那名儒服青年不過是個普通人,哪裡躲得過,被長矛一下子洞穿氣機消亡。
場面頓時變得清冷,寒風爍爍。眾人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楚無起心中微怒,不過卻也沒有出手阻止。這裡,不凡強者,他們只是冷眼旁觀。楚無起身旁的老人看都看沒一看,兀自扶著長欄杆憑望。
而且,還有幾個雅間之中,房門緊閉,裡面之人根本就沒有理會。
“我再說一遍,今日劉某在此宴請朋友,還望給位給鎮遠府一個面子!”白衣青年繞過高大甲士,掃視著眾人。
白衣青年眸光亮若燦然,凡是被其掃視之人,無不低頭。白衣青年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冷峻逼人。
但凡是大石皇朝之人,沒有不知道鎮遠將軍。昔年,鎮遠將軍威懾大石皇朝北域,以五萬兵力硬撼二十萬羌國銳兵,大獲全勝活捉敵軍主將。
此戰之後,鎮遠將軍之名由始威震諸侯。之後十多年,鎮遠將軍南征北討,西進東出未嘗一敗,為皇朝立下赫赫戰功。
鎮遠將軍威名一生,老來得子,定居在平遙古鎮。天下之人,無不對其敬重無比。而且,鎮遠將軍業已步入地階大乘,離天階一步之遙。
這白衣青年姓劉名青,在這平遙古鎮之中,幾乎無人敢於反抗。
因為顧忌、敬重鎮遠將軍,一般人不願意招惹。而且劉青也有玄階大乘的修為,更是東域四大皇朝中大金皇朝界內武神學院的學生。
所以,一般人敢怒不敢言。而一些修士則是抱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懶得計較,從那些雅間之中無人出來阻止,可看出一二。
況且,他們的勢力也未必比劉青強。
“真是好狂傲,劉老將軍威勇一生,卻不料晚節不保,被你這豎子辱沒了!”終於,一名老者修士站出,這名老者不過玄階中乘的修為。
這名老者理正言辭的喝罵著,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忽然,劉青手掌揮動,一道青色刀光閃爍。罡風舞動,眾人只感覺強烈的氣息壓迫的難以喘過氣來。
“噗!”
老者舉掌相迎,可是卻沒有絲毫作用。老者撐起的真氣光罩只一下,就被青光打破。老者悶哼一聲,倒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