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德妃!”皇帝一拍床沿怒吼道:“你是在說朕老了,開始糊塗了!還是說,朕罰左相,罰錯了!自古以來就是後宮不得干政!你未免也太過肆無忌憚了!”
德妃自小就是嬌生慣養的,哪裡被人這樣罵過。皇帝這樣一個怒罵,德妃頭一次經歷,當下就落了淚,一點一點的滴在地上。看起來楚楚可憐。
可是皇帝卻是越看越厭煩,他愈發的覺得德妃這是在做戲,看都不想看德妃一眼,厭惡的揮了揮手:“回去。禁足半月。好好反省一下自個兒錯哪了。”
德妃聽到皇帝的旨意時,愣了一下,還來不及向皇帝說句什麼,侍衛就已經進來把她拖走了。
德妃走了,御書房到底是清靜了,皇帝卻顯得面色不好。蘇傳榮知道皇帝心情不好,倒也是不做聲,默默的伺候著皇上。
但是皇帝絕對不知道,他最最中意的那個兒子已經在這風聲鶴唳之際,準備了。
玉色樓一如往昔的熱鬧,上一次到玉色樓的頂層,他是和厲徵在一起來的。這一次也是和姓厲的,只不過,這個人是厲冶而已。
貢蓀流臉色還有些蒼白,看到厲冶微微的倚在貴妃椅上,心中恍惚了下,他無聲的笑了笑,這兄弟兩個到底還是有些相似。他剛剛竟然以為是他在那裡。
厲冶聽力何其之好,眼睛都沒睜開就知道是貢蓀流來了,他幽幽然的睜開眼睛,說道:“來了。”
約莫剛剛是歇息了一小會,剛剛醒來的聲音有些沙啞,沙啞中摻雜著一絲魅惑。
“看來王爺對我的話很感興趣。”貢蓀流倒不和厲冶客氣,自己找了地方坐著喝茶,玉色樓的茶可是各種極品,如果有免費茶都不喝的話,豈不是虧待自己。更何況自己還是帶傷上陣呢。
厲冶那雙鷹一樣的眼盯盯得看著貢蓀流,帶著幾分玩味,幾分認真說道:“本王想知道,你的話究竟是有幾分誠意。”
貢蓀流笑,那眉眼生媚的五官讓人心神混亂:“王爺認為呢。”
厲冶眉毛一挑,聲音陡然變冷:“本王沒心思跟你開玩笑。你的話,本王就可以讓你死上千次。”
貢蓀流不可置否的點點頭,確實。厲冶確實有這個能力,死上千次,也不過為。
“流所說都是真的。還請王爺答應流一個要求。”貢蓀流的語氣倒是十分誠懇,但是貢蓀流的語氣越是誠懇,厲冶就越是懷疑。
“你要幫本王的理由是什麼。”厲冶眯了眯眼,危險的氣息顯而易見。如是他沒有記錯的話,貢蓀流應該是老七的幕僚才是。幫他,實在是沒有什麼理由。
貢蓀流看了厲冶一眼,神色不明。在厲冶看來確實晦暗不明的意思,他愈發的覺得貢蓀流這人真的深不可測。
皇位,並不是那麼容易的得到的,哪怕,他開出的價碼確實讓他心動。但是,這並不足讓他毫無懷疑的接受貢蓀流。這個男人,比起老七來,不知道陰險了多少倍。就連那個人也曾經說過,他並不是可以隨意控制的人。
貢蓀流神色肅然,“王爺也有要保護的人,我自然也有。”
“告訴本王你的理由。”有什麼人,是連你都保護不了的。
“王爺何必追根究底。”貢蓀流神色淡淡,始終迴避著厲冶的話。
厲冶扯了扯嘴角,有些異樣:“本王信不過你。”
貢蓀流無所謂的笑了笑,他倒是猜到了厲冶的不信任,事關重大,依照厲冶的性子若是就這樣妥協了,他才會覺得奇怪。
“王爺不必如此。”貢蓀流說道:“太子生性溫和,並不是帝王之才,而七王爺,也並不是最好的人選。”
厲冶沉默,他也會是皇位的繼承者。大周,從來就不是是太子就能繼承皇位的。就好像是父皇,他的皇位也是從他的兄弟手中奪過來的。就算厲冶不想承認貢蓀流的話,但是他卻是能看得到貢蓀流說的事實。
二哥(太子)的性格太過溫和,就算是自幼身在宮廷,所見的手段並不少,可太子卻仍舊是缺乏一種魄力。他太過優柔寡斷,遇事猶豫,雖然二哥的勢力形同他和老七,可是太子的存在,卻只是因為先皇后而已。
厲冶當然知道皇帝對於先皇后的情感,那是母妃一生都望塵莫及的。父皇一直對於先皇后有一種莫名到愧疚感,否則的話,現今皇后的位置,想必應該是母妃,而不是身後氏族已經落沒了的尉遲婉心。
看到厲冶陷入了沉思,貢蓀流繼續說道:“想必王爺也是認同我的話。”
“那麼,我又憑什麼相信你呢。”厲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