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而柔軟無比,終被一層層的剝裂開來,在望眼欲穿中輾轉不歸。
終究還是要過去的,也必須要過去的。那般的撕心裂肺的疼,她在六年前就已經深深的品嚐過,如今不過是再受一次傷,此後,便再也不想去觸碰。
那個人,還有跟他有關的一切,她都要徹徹底底的割裂開來。從此她的生命裡,安子恩,永遠是一個過去式,也只能是一個過去式。
這是她必須認知,也必須去面對的事實。
有這樣一個男人,他默默關心你,他心疼你的遭遇,他保護你不受傷害,他笨拙的讓你一次一次的去誤會他,卻仍是不鬆開緊緊握著你的手。
這樣一個男人,她現在就在他的懷中,她突然有了試著努力去愛他的衝動。
也只有這個男人,才值得她用心去愛。
這股子衝動一湧出來,便猶如洪水崩塌,瞬間在心田決堤,再也無法阻攔。
她的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他的身體是如此溫暖,他的懷抱如此有力,而她只需要伸出手,握緊他的。然後,努力的去忘記從前那個人,努力的去忘卻那些傷痛,努力的去相信,面前這個男人才是可以給他依靠,值得她信賴的物件。
“初一……”
她艱難的開口,柔聲卻堅定的喚著他,她能明顯的感受到他瞬間的僵硬,這個男人,這樣容易滿足,她只是叫他的名字而已……
這樣想著,她的心彷彿都被水潤溼過一般,溼溼軟軟,連著她的眼睛都開始泛起水汽。
如果,她能早些看到這一切,如今,是不是就是另一番模樣?
“初一,我,想要試試看。”
因為緊張,她的話說的並不流暢,手也是緊緊拽著他胸膛那處的衣料,視線死死的落在他胸口處。
她也只是輕輕的一句,他卻像是聽到了天籟之音般激動的無法自持。
一時間,就連手該朝哪裡擺都不知道了。只能讓自己緊緊的擁著她,滿心的雀躍和感激。
真的,沒有比這更好的生日禮物了。
他火熱柔軟的唇不待她的反應,便迫不及待的重新落了下來,落在她冰涼柔軟的唇瓣上。
她的唇總是清清爽爽,沒有多餘的味道和觸感。這次不再僅僅是貼著,他不期然吻上的時候不由得發出一聲低低的嘆息。
他的雙手捧住她的臉,嘴唇輕輕地摩挲著她的唇角,下顎和頸子,接著又重重地回到了她的唇上,最後離開的時候終於忍不住滿足地長長嘆了一口氣,他說:“膠捲兒,這一刻,我等了太久……”
久到他不知究竟要拿她如何。他所有的法子、戾氣在她這裡,全部通通無效。
他要的只是她肯與他一起努力,即便,現在她的心仍不在他這裡,只要她肯於他一起,他便有信心。
他說過,他不能縱容她那顆遊移不決的心。但是,他允許自己接受一顆朝著他努力的心。
她重重的點頭,第一次覺得,原來,被一個這樣好的人愛著,被一個這樣貼心的人放在手心裡的感覺,是如此美妙,還有幸福。
他的手繞上她的脖頸,胸前立即出現一絲冰涼的感覺。
她伸手去觸碰,心尖一顫,是她生日那天他送給他的玉墜鏈子。分手那天,她悄悄留在了他的吧檯上。
他沒有說,可是她看得出這條鏈子的貴重。那種古樸的色澤,光華內斂流動,不是一般的玉墜能擁有的。
她悄悄地也去了古坊街,讓那裡的老師傅給估價,對方拿著玉墜愛不釋手,竟朝她開價十五萬要給買下。她的心裡一突,忙收好鏈子,再不敢戴著。
對方看她要離開,竟還要加價。她自是拒絕,對方看她堅決的樣子,搖著頭一副扼腕嘆息的模樣。
“初一,這鏈子……”
“這玉墜統共有三個,奶奶留下的,這是她當年的嫁妝。我們兄弟三人,一人拿了一個。”
他給她扣好鏈子,口中也說得輕巧,她摸著玉墜,卻覺得沉甸甸的。她生日那天,他竟是送給她這樣重要的東西。
“前些日子,我把這鏈子拿去棲霞寺,主持大師給開了光,說是去災解難,生活無憂。且聽著吧,以後它就是你的。”
他啄吻著她的鼻尖,聲音輕輕的帶著蠱惑,溫柔的讓人沉溺,“也不準再還回來。我楊初一送出去的東西,哪裡有再要回來的道理。說出去,給人笑話。”
黑暗中,她笑,滿心的感動,然後點頭。
十一月裡的夜已經是極為冰涼,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