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初二應了一聲,似是沉吟了一聲,問道:“大哥,這事嫂子那裡……”
楊初一隨意的掃了一眼衛生間,水聲仍在嘩啦啦作響,他微微扯動唇角,輕笑:“自然不能告訴她,別讓她不自在。”
瞧著磨砂玻璃裡的人影閃動著,流水聲已經停止,他輕聲道:“就這樣吧,回頭等我電話。”
等掛上電話,她已經從衛生間出來,穿著厚厚的棉睡衣。真的很厚,她的身子總是冷冷的,天氣冷了,晚上她便穿上這種笨重寬鬆的睡衣,一點兒看不出美感來!
她雙手在頭頂揉搓著,白色的毛巾與烏黑的髮絲混在一處,她對著他微笑,眉目清澈。
“洗了個澡,人都精神多了。”
他不語,只是走過去,接過她手裡的毛巾,將她在沙發上摁坐好,細細的給她擦著頭髮。
從前他待她也很溫柔,可如此,卻是第一次。她也只是微微一怔,便安心坐在那裡。他的動作有些笨拙,卻很細緻。輕柔的拭著她的長髮,一縷一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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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初一……”
她輕輕開口,他沒有說話,但是她知道,他在聽。
“這兩天我回H市,將他們葬在一處罷。”
“嗯,知道了。”他五指成梳,替她攏好頭髮,“我跟你一起去。”
她心中一驚,他跪在母親病床前的舉動,已經讓她大為震驚,現在竟要與她一起回老家。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嘛?
“初一,你……”
他難得與她開玩笑,揶揄道:“你,你什麼你?早點休息,好好睡一覺。回頭我讓李元訂票,我跟你一起去。”
她點頭,心中不可抑制的漾起層層漣漪,溫暖的,一圈一圈散開。這樣的時候,不用害怕,不用無助,這樣的感覺,真好。
他們都不知道,這個晚上,阮香蘭忍了再忍,終是沒有給初一掛個電話。
楊愛國今天回來的早,阮香蘭照常接過他的外套掛好,面色卻是不善。他心中奇怪,隨口問:“怎麼了?那孩子怎麼樣了?”
他不提還好,他這麼一說,阮香蘭的臉色更差,索性狠狠的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