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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可能嗎?

一個人的時候,柯尼卡不止一次的問過自己這個問題。就連安子恩對她說,讓她給他機會去彌補的時候,她的心裡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她不知道楊初一對於她的事情知道了多少,他說這番話時,表情篤定。懶

他說,別再做傻事。她卻無端端的因為這句話,打了個冷顫,頭皮隱隱的發麻。

柯尼卡下了車,手裡捏著絨布盒子,朝車內面孔隱約的男人看了看,強扯出一抹笑:“謝謝生日禮物,我很喜歡。”

楊初一抬眼看他,有那麼短短的一瞬間,她清秀、安靜的面容在清冷的燈光下顯得朦朧不清。

“不客氣。”他淡淡的說,“只要你別忘了我說過的話就好。”

接著啟動車子,踩下油門,發動機鳴響,速度很快的提起來,迅速從她身邊駛離。

柯尼卡抿了抿唇,回過身朝小區裡面走去,身後卻傳來急促尖銳的剎車聲。

心中一突,柯尼卡匆匆回頭。那輛寶馬開出還沒多遠,此刻正斜斜的停在那裡,紅色的剎車燈在黑夜中顯得格外刺目。

她站在那看了看,仍不見車有動靜,心裡不禁有些奇怪,隱隱的還有些害怕。於是加快了步子,朝車子走過去。

路邊有著一盞盞暗黃的街燈,楊初一坐在駕駛座上,頭微微低著,手捂著胃,前額烏黑的髮絲垂落下來,縫隙中仍能看見那雙緊蹙的濃眉。蟲

柯尼卡站在車門外,只覺得他的臉色慘白的厲害,有些嚇人。她下意識的伸手去碰觸他的額頭,一片冰涼,微微還有些溼意,都是汗。

“楊初一,你今天是不是還沒吃藥?我送你去醫院吧。”她急急的出聲。

楊初一皺了皺眉,修長的手指從胃部鬆開,牢牢握著方向盤,轉過頭看她,表情陰鬱的嚇人,卻半晌不出聲。

柯尼卡藉著光亮,只覺得他的眼睛比往日更為深邃,彷彿還泛著淡淡朦朧的水汽,顯得更加炫目逼人。他的表情卻不是平日裡的慵懶,略微顯得有些僵硬,看上去頗為陌生。

她不禁又問了一聲:“楊初一,你還好嗎?”

楊初一抿唇不答,微微閉上眼,眉頭擰的更厲害。只隔了兩三秒,他便再次睜開眼,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來。意味不明的目光,緩慢而深切的落在她的身上,然後才淡淡的說:“沒什麼。”

雖然這一句“沒什麼”毫無信服力,雖然柯尼卡幾乎可以肯定,剛才的楊初一定是胃疼的厲害,可是根本沒給她說話的機會,楊初一緊接著又說了一句話。

他說:“膠捲兒,你真的是個壞女人。”

這話裡甚至伴著一聲低低的嘆息,說不清,道不明。柯尼卡還沒從這話裡回過神,銀灰色的寶馬已經被他順暢且迅速的駛離她的身旁。

這一次,車子很快駛入大道,匯入車流中,然後消失不見。

回到家,柯尼卡對著鏡子,將那條玉墜項鍊拿捏著看,看了許久。

這一天實在是去了許多地方,洗完澡後,她便直接躺上床。待在漆黑黑的屋子裡,只要一閉上眼,彷彿就能看到安子恩立身在籃球場,對著她比出勝利的姿勢。那個笑的好看,那個對她溫柔體貼,那個柔聲叫她卡兒,那個意氣風發的大男孩好像又回來了。

他說:對不起,是我浪費了我們最好的時光。

他說:請一定要給我機會,讓我來彌補。

她承認,她心動了。她無法忘記,在自己的青春年華里,曾有這麼一個人,讓她心心念念,讓她堅定而執著的深深愛著,一直愛著。她已經不再奢望,自己還能夠如同從前一樣,在茫茫人海中,一眼鎖定屬於他的位置。

心中猶如有數不清的針在扎著一般,她比誰都明白,她並沒有忘記了安子恩,甚至還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依然愛著他,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想象和他在一起的樣子。

她不禁嘲笑自己,何時變得這麼怯弱。那個勇敢豁出去維護自己愛情的柯尼卡,早就已經消失在無盡的回憶中。

也許是在乎莊瑩待在他身邊的六年,也許是無法拋開楊初一對她漸露的情意,也許僅僅是自己想要徹底拋開那段,那段她曾以為刻骨銘心的回憶,那段無法讓她回頭的慘痛記憶。

是的,慘痛,她只能用這個詞來形容那段記憶。

柯家沒落的太快,像是被泥石流沖刷過的小山村,一下子沒了蹤影。

突然就有這麼一天,一向待她親切溫和的安媽媽變得厲色,嚴肅且委婉的表示,不許她跟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