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起來居然也能駕輕就熟。最後把窗臺擦完,她丟下抹布,一轉眼很自然地就看向窗邊的衣架。
那裡掛著一件男人的西裝,是她昨天從酒店帶回來的。
她原本並不想管,但顧非宸的衣服內側幾乎都有人工手繡的他的名字,倘若遺落在酒店,總歸有些不大好。
接近中午時分,快遞人員準時上門收件了,秦歡填好單子,把裝好的衣服遞過去,笑著說:“麻煩您了。”
同城快遞,當天即可送達。
處理完這件事之後,她才鑽進廚房,開始專心地炒菜煮飯。
包裹被秘書籤收的時候,顧非宸剛從會議室出來。
由於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名董事,一行人徑直進了顧非宸的辦公室,顯然還有要事要談,所以秘書在外頭等了很久,直等到他們再度出來,她才將包裹送進去。
顧非宸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只瞟了一眼她手上的東西,就說:“放下吧。”
他順手拿起桌上的裁紙刀,割開快遞袋子,衣服的一角露出來。執刀的手在半空中頓了頓,他又去看單子上的寄件地址,卻只有“城南”兩個簡單的字,連個街道名都沒有。
他靜默了兩秒,隨手扔開刀子,只任由那件未完全拆封的包裹靜靜地躺在桌上,而他卻連看一看的興趣都沒有。
嚴悅民。
他這兩天偶爾閒下來便會想起這個名字。他是知道這個人的,婦產科醫生,醫術頗有口碑,也是當時秦歡入院時的主治醫生。
他和他其實是打過一次交道的。當時救護車將秦歡送到醫院,她已失血過多,而他在手術室外面,對那位年紀輕輕但眼神異常沉穩鎮定的醫生說:“請你保住她平安無事。”
是他的名字在秦歡的手機上不停地閃動。
顧非宸靠在寬大的椅背裡,眉眼不禁漸漸暗沉下去。
她已經和他在一起了,或許她也會對他撒嬌,會對著他肆無忌憚地開懷大笑,會在無助的時候露出孩子般的表情讓人心生憐惜……
這些僅僅只是或許而已,可他發現,自己居然已經無法忍受。
近十年的漫長時光在他和她之間留下了太多的痕跡。那些看似尋常的痕跡其實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深深烙進生命裡。
這世上的女人這樣多,他曾以為自己可以失去她。
她騙他打掉了孩子,他也曾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可是到頭來才發現,那些漫不經心的瀟灑和看似遏制不了的憤怒其實都是可以淡去的,而他真正難以放下的,居然就只有秦歡這個人而已。
可是她現在跟了嚴悅民。
和他相比,這個女人竟然更加拿得起放得下,倒顯得自己像個十足的傻瓜。
顧非宸閉上眼睛,完美的薄唇邊不禁露出一絲微帶嘲諷的冰冷笑意。
Chapter 10 恐懼
日子似乎又重新歸於平靜,至少對於秦歡而言是這樣。
她和嚴悅民的感情不溫不火地向前慢慢發展著。嚴悅民偶爾空閒下來的時候,就會去學校接她下班。
他風度翩翩,長相又好,與秦歡站在一起,堪稱金童玉女。時常會在校園裡碰到熟悉的學生熱情地跟他們打招呼,事後也總會有女生跑來和秦歡說:“秦老師,你的男朋友好帥呀!”
秦歡聽了都只是笑,有時候會多加上一句:“找男友相貌倒是其次,關鍵是心地要好。”
她也會去醫院,因為嚴悅民經常值夜班,她就做好飯菜送到醫院去。那些護士站的小護士們漸漸地都知道她是誰,或許是愛屋及烏,一個個都對她熱情得不得了。
這樣的感情,很好。
沒有壓力,沒有束縛,甚至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祝福和認可。
秦歡想,如果能夠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
嚴悅民的父母和家人都在國外,據說他當初一意孤行要回中國來工作,還因此惹得兩位老人不太開心。
所以他常笑言:“過段時間你跟我一起回家吧,我爸媽看到你,自然氣就消了。”
今天又提起這件事來,秦歡想了想,正襟危坐,故作認真地問:“見了家長,是不是就要結婚了?”
“你覺得呢?”嚴悅民笑得有些曖昧。
她害怕玩過火,愣了愣便立刻糾正:“我開玩笑的。”
“我可沒有。”
此時此刻,他們正坐在醫院附近的一家情調十足的餐廳裡,這裡幾乎沒有燈光,每張桌上都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