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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肌肉和骨胳的阻力,子彈急劇減速,但是彈內的水銀不減速,這些水銀會衝破那層封皮,切斷目標的肌肉和骨胳。這種子彈的射入口只是普通彈孔大小,但在另一面穿出的地方,可以打出足球大的洞,因而具有極強的傷殺力,地球上最強壯的動物也經不起它的打擊,如果打得準,一發這種子彈就可殺死一頭鯨!我現在已經給防線的所有機槍配備了總共100多萬發這種子彈。〃〃很好。〃菲利克斯把那枚子彈插回了彈鏈上,〃再調來300具火焰噴射器。〃克羅德驚奇地看著菲利克斯:〃將軍,那種短射程的東西在這兒有用嗎?〃〃也許有用的,某種型別的組合體可能只有用它才能對付。〃

天黑的時候,對2號基地的包圍形成了。菲利克斯把這個包圍圈戲稱為〃戒指防線〃,因為包圍圈的三面都是由國民警衛隊組成的稀疏脆弱的防線,他們每個班才配有一挺輕機槍,如果組合體集中向那些方向衝擊的話,他們只有依靠手中的步槍和衝鋒槍作戰了。而82空降師則集中部署在山口地帶扼守著進山的唯一通道。菲利克斯和克羅德都為這種冒險的佈署捏著一把汗,但從直覺上,他們也都相信組合體會集中衝向這個方向。

基地中的最後一批人員撤出了,緊接著切斷了基地的水電供應。望著陷入黑暗的2號基地,菲利克斯回憶起了十多年前1號基地的那個恐怖的夜晚。與那時不同的是,這時的2號基地並沒有傳出任何聲響,仍然是一片死寂,這寂靜更加深了菲利克斯的緊張和恐懼。

後來天陰了,烏去遮住了不多的星光,更加濃重的黑暗把整個世界像墨汁一樣蓋了起來。菲利克斯不止一次用夜視望遠鏡觀察基地方向,基地那高大整齊的建築在微光鏡頭中好像印在底片上的反片圖象。後來,他覺得有些累了,就回到了用做指揮所的那頂野戰帳篷中。克羅德上校剛剛巡視完防線,也回來了。

〃您能不能停一會我看著很累,您一進來就總這麼來回走。〃克羅德上校說。

菲利克斯仍然來回以軍人標準的步伐踱著,〃在西點,這是教官懲罰學生的辦法之一:讓他在操場的一角來回走幾個小時。久而久之,我喜歡上了這種懲罰,只有在這時我才能很好地思考。〃

〃這麼說,您在西點是個不討人喜歡的人,我在弗吉尼亞軍校卻很討人喜歡,那裡也有這種懲罰,我一次也沒受過,倒是在高年級時,我常用它來治那些剛進校的毛毛頭。〃

〃世界任何一所軍校都不喜歡愛思考的人,西點不喜歡,弗吉尼亞和安納波利斯不喜歡,聖西爾和伏龍芝都不喜歡。〃

〃是的,思考,特別是象您那樣思考,對我是件很累的事。不過,這場小小的戰爭確定有很多可思考的東西,當您戴上少尉肩章時,做夢也不會想到以後會指揮這樣的戰爭。〃菲利克斯嘆了口氣,〃我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理智的人,現在才知道,所謂理智是一種多麼脆弱的東西。在耗盡了我半生心血的'創世'工程中,特別是這最後16年中,我一直生活在一種莫名的恐懼裡,事實上,在這16年,五角大樓和4任總統也並非是沿著理智的軌道行事的,而'創世'工程是一項最需要理智來指引的事業,在這一點上,可能奧拉是唯一勝任的人。〃克羅德上校看著菲利克斯說:〃將軍,您是說,我們應該讓那些組合體活下來?〃〃甚至把它們編入軍隊,上校。既然戰爭是一種只適合冷酷的野獸從事的活動,那麼遲早會有國家這麼做的,我們為什麼不先做呢?當然,現在說這些都晚了。〃後來,他們一起喝了幾杯威士忌,就躺到各自的行軍床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菲利克斯被一種聲音驚醒,醒來後那聲音反而消失了。但菲利克斯知道那聲音不是來自夢中,它確實存在,像遠方的地震和洪水,像世界毀滅前某種力量的低沉的合唱。這種感覺他只有過一次,那是在二十多年前,他躺在中東的發著餘溫的沙漠上,伊拉克的坦克群正在黑夜中逼近......

克羅德上校也醒了,他們互相看了一眼,便衝出了野戰帳篷。他們發現,整個防線騷動起來,軍官們大聲喊著來回奔跑,每一挺機槍後面,射手都嚴陣以待。這時,菲利克斯再次聽到了從2號基地方向傳來的那種聲音,他舉起夜視望遠鏡觀察那邊,在那黑白底片一樣的圖象正中,在基地和荒原地平線的交接處,他看到了一條蠕動的白線。放下望遠鏡後,眼前一片漆黑,但那聲音更大了,不用特別注意就清晰可聞。這時,他身後啪地一聲,周圍驟然亮起,所有人和物的影子在急劇移動,一顆照明彈升上了夜空;與此同時,在防線的不同位置,更多的照明彈蜂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