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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此時,他們又聯想到祖父的身份。隨即召開全校師生大會,還有貧下中農參加,讓我在大會上公開做檢查,承認罪行。我的老天,當時我只有十歲,我懂什麼一貫道?我懂什麼反革命?毛主席在我心裡是最親的人,我對他老人家有什麼意見?反對他老人家對我又有什麼好處?

我不明白。

我搞不懂。

他們不管你明白不明白,他們不管你懂不懂,反正是天天讓你做檢查,學校也天天召開批鬥大會,我站在學校的臺子上,低著頭,眼裡流著淚,心裡流著血……

對此,吳老師也無能為力。但她老人家非常同情我的遭遇,有事沒事就把我叫在她家,所謂的家,也就是學校裡的一間空房子。然後給我講一些我能聽懂的話兒。我知道她老人家是在開導我,指點我。然後取出她家裡的所有書來,讓我看。印象中有一本紅皮書,好像是《星火燎原》,裡面的內容沒有記憶。儘管那時看不懂書裡的“故事”,卻給我留下了愛看書的良好習慣。

一次考試,題目是地理方面的一道考題,原題記不清了,大意是讓舉例說明中國地理西高東低的原因,我在答卷後面,以村北牧馬河水從西向東流為例,以此說明中國地理西高東低。後來,吳老師還把我的答卷貼在教室後面的《學習園地》,讓其它同學學習。

吳老師是什麼時間來我村教書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老人家有三個孩子,二女一男,隨她居住在學校,老大小名叫林林,是個女孩,人長得特別漂亮,我還為她寫過一首詩,題目叫《企鵝》,收在我的詩集《月*人》裡面。不能說我不喜歡她,但是她那麼高貴,我不敢有“懶蛤蟆”的任何想法。

後來,她老人家隨夫調回太原鋼鐵公司某中學教書,我剛從呂梁調回忻州時,還特意去她家看望,她老人家身體很好,性格還是那麼開朗,說話的聲音還是那麼洪亮。中午時分,她留我吃飯,我找了一個藉口,走了。倒不是說我不願意在她家吃飯,而是覺得我應該請她吃飯才合情理。那時自己口袋還很經濟,實在是掏不出富餘的錢來。

只有祝福她老人家健康長壽,萬事如意。

上初中時,有位老師名叫鄧松濤,湖南省人。他老人家喜愛文學,每天下午上自習課的時候,他老人家就給我們朗讀著名作家浩然寫得短篇小說,雖然是那個時代的主旋律,但鄧老師那特有的湖南腔中間,又夾雜著一些山西口音,從他嘴裡發出來的聲音,就是另外一番滋味。儘管現在想不起當時他念的什麼內容,但對於我來說,那卻是世界上最美的文章了。“作家”二字在我心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由此在我心裡埋下一顆種子:長大當一名作家。

我對文學的愛好,也就是從這時萌發生芽的。

後來,聽說鄧老師回了湖南老家,我多次打聽他老人家的地址,想把我最近幾年出的書,給他郵寄幾本,也算是學生對老師的一種回報方式!後來,打聽的結果是,他老人家走了……我只能遙望千里,寄一絲哀思,並祝他老人家地下有靈。

上了中學,有一位老師對我影響至深。他老人家名叫趙三寨,系忻州城東街村人氏,早年畢業於天津大學歷史系,學業優異,留校做了助教,因與導師合寫了一篇論文,被打成“右派”……他老人家給我們講課時,好像政府剛剛給他*昭雪,這個時間好像是一九八零年左右。

雖說趙老師學的是歷史,但他老人家對其它學科都有極其深厚的功底,尤其是對語文。記得他老人家給我們講蘇軾《赤壁懷古》時,講著講著,他竟然忘情地唱了起來,好像他老人家變成蘇東坡似的,真是聲情並茂,有聲有色。

趙老師講課還有這麼一個習慣,就是講課時,總是戴著一副口罩,好像是怕粉塵吸進他肚子裡。每天早晨,我們跑操時,見他老人家在操場上慢悠悠地打太極拳,那個姿勢,好叫人羨慕。

同學:霧裡看花花更濃

十年寒窗,細算起來,所謂的同學真還不少。有來往的也就是那麼幾位,說到交情二字,自己天性孤獨,不善群居,沒有共同語言是一回事情,真正的原因還是自己嘴笨,舌頭短。

就是這個原因,叫我吃盡苦頭,嚐遍人間酸甜苦辣,並且真正體會到自尊心受到傷害的痛苦。比如上學聽老師講課,老師講完後自然要提問。自己會不會?會!可就是怕老師叫自己的名字,越是害怕,心情就越緊張,老師就愈要提問。原本會的,就因為自己緊張,往起一站,腦海裡一片空白……還有這樣一種情況,自己本來會,張開嘴巴就是沒音。參加工作之後,只好有意鍛鍊自己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