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性地擁抱一下，在美國待久了，這些動作非常自然，“也是啊，陽姐每天這麼忙，肯定不記得我了。”

“你是葉冰嗎？我都不敢認你了，你一點都沒有變，讓我好好看看。”陽姐興奮地圍著葉冰，“變漂亮了，成熟了，這麼多年，你去哪裡了啊。”

“陽姐難不成想站在這裡跟我敘舊吧。”

“快過來坐，就坐這裡吧，這是你的老位置，”陽姐把她牽到以前經常坐的位置，“林鬱也剛走呢。”

聽她這麼說，葉冰愣了一下，隨後坐了下來。

“是嗎？看來他經常來啊。”葉冰隨口問道。

“嗯，他經常來的，近幾年因為工作忙，來得少了，不過每年的今天他一定來的，”陽姐一邊招手叫服務員，一邊說道，“今天是他生日，每年的今天他都是一個人來坐一會兒，好象他的家裡人從來不為他慶祝的。”

“哦，是嗎？”淡漠地說道。

“你還沒告訴我，你這幾年去哪裡了。”陽姐嗔怪道。

“我在美國留學，後來就在那邊工作了，昨天剛回國。”服務員走了過來，葉冰向她點點頭，“我要一杯黑咖啡。”

“美國？你去美國了？真是太有出息了。”聽她要黑咖啡，“你改口味了？”

“人總是會變的嘛。”輕輕地說道。

人總是會變的

“是啊，人總是會變的。”陽姐重複著她的話，眼裡閃過一絲傷感。

“可是陽姐沒有變，還是一樣的年輕漂亮，熱情。”葉冰這個話一點奉承的意思都沒有。

這時候，黑咖啡端來了，葉冰沒有加糖，也沒有加奶，陽姐看著都覺得苦，“你不加點糖嗎？這樣會很苦的。”

“沒有苦哪來的甜呢！”已經兩年沒有喝黑咖啡了，韋連不允許她喝，黑咖啡太傷神了。

“是啊。”陽姐感嘆地說道，“苦盡甘來的感覺一定很好。”

“陽姐，你是不是有心事？”葉冰覺得陽姐的眉頭始終緊蹙著。

“你再遲來幾天，說不定就看不到我，也看不到這個小小咖啡廳了。”極其平和的聲音。

“陽姐有更好的打算嗎？你要去哪裡？還是要嫁人了？”如果有好的發展，當然很好了。

“嫁人？這輩子我還有這個資格嗎？”輕輕地掩住臉，陽姐痛苦不堪。

“陽姐，你怎麼了？”趕忙遞過紙巾給陽姐。

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陽姐抓住葉冰的手，“葉冰，我想給你說個故事，你願意聽嗎？”

葉冰點點頭。

“我的老家是福建一個小山村，因為家裡窮，加上兄弟姐妹多，所以小學沒有讀完就輟學了，在城裡一個小工廠裡做著苦工，每個月累死累活，只拿了很可憐的一點錢，我發誓一定要飛出那個地方。後來有個上海的老闆到廠裡招工，很多姐妹都擔心是騙子，我很想離開那個窮地方，也想多賺一點錢，讓父母的擔子可以輕一點，所以我是第一個報名的。”服務生也給陽姐泡了一杯咖啡，她輕輕地攪拌著。

“到了上海，做的也是最底層的工作，那個老闆是做連鎖火鍋店的，剛開始來，因為年紀小，我也只能在廚房裡做些下手活，淘米，洗菜，洗碗，打烊後還得打掃，刷廁所，什麼都得做。”葉冰聽她這麼說，不禁攥緊了她的手，她想起了在美國餐國洗盤子賺生活費的情景。

“幾個一起進去的姐妹都受不了這個苦，紛紛不幹了，也許是我捨得吃苦，老闆覺得我很難得，因為在這之前走了一批又一批了，而這是我也慢慢地長大了，已經不是個小孩子了，於是老闆讓我到前面做服務員。”

“在做服務員的時候，空閒時間就多了，於是我偷偷地買來書，開始學會計，慢慢地看懂之後，我又報了業餘會計班，經常都是很晚才下課。有一天在回宿舍的途中，我遇到了流氓，是他救了我，當是他的手被流氓的刀劃破了，流了很多血，卻笑笑就走了。”

“我以為我沒有報答他的機會，可是一個星期後，他來我們飯店吃飯了，我看到他的手上已經結了痂，出於報恩的心，我主動地跟他攀談，他是個很容易相處的人，不會因為我的身份而疏遠我，漸漸地我就愛上了他。”

“再不久，我們就同居了，直到有一天他的老婆找到我，在眾人面前羞辱我，我才知道，原來他是個有家室的人，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兒，我覺得天都踏了下來，他卻跟我說，其實他跟他老婆根本沒有愛情可言，他是真的愛我的。”說到這裡陽姐已經淚流滿面。。　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