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所以我們才拼下來捱你那一掌!若真是軒轅飄,我們還得想想呢!”
“你……”
話未說完,頸上一涼,蘭念香眼神冷冷地持劍抵住他,“說。老賊安排你替他有何陰謀?”
那人冷冽倔強的神色不復,眉宇中現出幾絲惶恐,“沒有……其實……”
蘭念香嘆口氣,“若椰,這傢伙是個口吃,既然問不明白,留著也沒用。殺他又便宜了他。跟我們來的人中有一位是來自唐門的,交給他替他們做試毒的活死人吧。”
那人臉色漸白。蘭念香邪惡地挑挑眉,“你知道怎麼做活死人嗎?用我詳細解釋嗎?”
“不要!這是索藍王圖爾特的主意,是他要我裝成軒轅飄掌管軒轅教,好保住索藍在西域各國中不墜的威名。此番之事,也是素藍王的授意,他想命我掌握中原武林,想辦法為他所用。我易容成軒轅飄掌權軒轅教已有多年。因為我是他的秘傳弟子,所以一般教眾並不知情。看我會用鎖龍抓他們就不敢起疑。其實我一直也沒能學到鎖龍抓的全部。那老頭對別人一概是掖著藏著自家本事的。我看到他的筆記上記著秋家的飛燕凌波有可能有助這門功夫的完善,才會讓人去秋家求親。我只受令索藍王才這麼做的!”
秋若椰有些惑然,“為什麼圖爾特要這樣做?軒轅飄不是索藍的國師嗎?他又怎麼允許你冒名掌權。他呢……”
“因為他、他早就瘋了!”
秋若椰和蘭念香面面相覷,這真相竟然如此出人意料。
* * *
禁院重重。曲廊深處。
冥青色的門上,冰蟬絲做的暗鎖。開啟門,是幽幽冷冷的院落。這裡,就是軟禁軒轅飄的所在。
“既然他已經沒用了,為什麼圖爾特沒下令殺了他呢?”若椰問著,卻於心底漾出一份苦澀。這個曾經一代梟雄似的人物。竟然是這樣的下場嗎。鎖龍閣,鎖龍閣,被鎖住的竟是他自己……
“早年圖爾特能登上帝位,也是軒轅飄的幫助之下吧。”蘭念香也不由嘆了口氣,這種互相利用的關係,就是這麼冰冷。“沒殺他,算是留情了。”
“燕子江他們沒問題吧?”他還是有些擔心。蘭念香笑笑,“放心。既然察證是索藍王的王意,就不是我們江湖人插手的事宜了。他們壓著那個冒牌貨去見本地都護了。那位大人早年也是江湖出身,為人很剛正。應該會立時上報朝庭的。其它西域各國長期在索藍的壓制之下,這回看索藍失去軒轅教的支援,應該不會放過機會。而軒轅數教主其實是假的一事,足夠他們自己亂作一團互相爭鬥了。軒轅飄一生基業,其實就毀在人性的弱點上了。”
“你還是老謀深算的狡猾……”若椰衝他微微一笑,“你真的相信他說軒轅飄是自己練功不慎走火入魔而瘋的嗎?”
“這種事嘛!”蘭念香伸個懶腰,“就當是惡有惡報吧。好了,好不容易來了,怎麼能不進去看看那位傳說中的人物!”
二人並肩前行,至屋門。靜靜地駐足,互看了一眼,正要推門,先聽到屋內傳來悉悉嗦嗦的聲音。蘭念香心中暗藏警覺,用內力拂開門板。
屋子很亂。一個人揹著他們坐在地上。腳上手上都有鐵索,聲音就是由鐵索而發出的。若椰緩步踏上,一陣惡臭迎面撲來。他忍不住皺起眉梢。
蘭念香衝那人喂喂地叫了兩聲,那人依然沒有回頭。他舉步要向裡面走,若椰喚住他,“小心點。”
“沒事。我很好奇。”他還是走到那人正面。看到的,竟是一張蒼老呆滯的臉。神情昏暗,嘴裡低聲唸叨著什麼。
秋若椰望向院落,清冷灰寂。然而既使灰敗,院內的樹上還是一如往日的抽枝發芽。咦?他衝到院內。
“若椰!”
“沒事。”他只是霍然發現,這裡有種似曾識的感覺。這個院子、這幾間屋,樹的位置。對!這裡很像晴暖的家!想到此處,他忽然回首,走進骯髒的室內。他要看一眼軒轅飄。這個讓風晴暖的孃親至死都不能相忘的男人。這個害了風晴暖孃親一生也誤了他和晴暖的男人。就是因為他,晴暖才會堅信什麼不一樣世界的人不會得到幸福這種理論。
訝然望著驀然飄入的若椰,蘭念香下意識地伸手攔他,“你不要看,他很髒的。”
“我要看。”腳下一轉,他徑自站到了軒轅飄的對面。對上那雙無神昏滯的雙瞳。灰白的發,瘦削的臉。頹敗的結局。在腐蝕削濁的生命。正如出人意料的情勢一樣,這個出人意料的軒轅飄激不起他一點點仇恨的情緒。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