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我呢。”
李叔勤先是釋出了孫祥的搜捕令·後來又追加了王氏和孫大飛的,所以現在他們一家子都是通緝犯了。
“說這些無用·還是想想怎樣出城去吧。”孫大飛道。
“李叔勤絕對不敢一直封城的,最多三日,我們不若等一等?”女人先道。
孫祥冷笑:“現在全城搜尋,你覺得我們能不能躲過三日?”
“那你說怎麼辦!不然我們趁夜爬城牆去!”女人放下腳,猛地一拍桌子,大約是力氣用的大了些,連燭火都哆嗦了一下。
“便是全城搜尋,一時半會兒估計也搜不到此處來。”孫大飛沉吟半晌道:“不管如何,現在是出不了城的,稍安勿躁。”孫大飛說著,給了女人一個安撫的眼神,便撇頭朝孫祥道:“爹爹不妨先歇著,也好處理一下臉上的傷。”
孫祥冷著臉乾巴巴道:“我可當不起。”
“好歹叫了七年的爹爹,順口了。”孫大飛輕笑一聲,抬手按了按孫祥的肩膀,隨後便拂袖離開了密室。
聽著腳步聲漸漸消失,女人卻一改方才的不屑和嘲諷,皺眉道:“還不去收拾一下你的臉,本來就長得不好,這一下毀了容,可就更沒法看了!”
孫祥聽出了話中的那一抹關切之意,眼神閃了一下才低聲自嘲道:“你也說了,我本就長得不好看,毀容不毀容的,有什麼要緊?”
而與此同時,有一隻黑鷹撲閃著翅膀飛出了代州城,越過了山川城鎮,落在了涼州城附近一個普普通通小縣城的一處毫不起眼民居里。
一個黑衣青年打了個呼哨,抬起手,那黑鷹便落在了他的護腕上。青年親暱的揉了揉黑鷹的腦袋,然後從黑鷹的脖子上取下來一個小荷包。
荷包裡裝了兩粒蠟丸,青年看到蠟丸,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隨後又恢復平靜,一抬手,那黑鷹便盤旋著飛上了天空。
“主上,有代州的訊息來。”青年手上託著蠟丸進了屋子,在簾子外輕聲道。
“進來。”裡頭傳出一個女子柔媚的聲音。
青年忍不住皺了皺眉,但在簾子掀起後,卻又是一張平靜無波的臉了。
屋內擺設並不奢華,就如尋常富戶一般,只是那榻上鋪著的絨毯,卻是價值不菲。
如今這價值不菲的絨毯正蓋在一個美麗女人的腿上,那柔媚的聲音正是從她那雙豐潤的紅唇中發出的。她手上捧著一本書,見青年進來,便隨手把書放到了一邊。
“祁宣,這是什麼意思?”女子抬手便去拿青年手中託著的蠟丸,卻不料青年突然一縮手,竟是叫她落了個空。女子被落了面子,立即就沉下了臉,聲音也不復先前柔媚,反倒帶上了幾分氣勢。
被喊做祁宣的青年並未露出怯意,只是淡淡道:“柔姑娘莫不是沒聽清?這是代州來的訊息。”不是你想看就能看的。
柔姑娘一張美麗的臉頓時有些扭曲,低聲道:“祁宣,你莫要太過分!”
“這句話,應該是我說才對。”祁宣一抬眼皮,波瀾不驚道:“我已經說過了,這是代州來的訊息,柔姑娘是主上身邊的人,難道連這點分寸都沒有?卻來為難我。”
“狗眼看人低······”柔姑娘咬牙,一雙漂亮的眼睛中滿是委屈和怒
青年依舊面無表情,淡淡道:“柔姑娘言重了,你是主上身邊的人,我等自然敬重三分。”只是,也就僅止於此罷了。
柔姑娘嗅出了祁宣的話中意思,知道青年今次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給自己這個面子了,便也不再糾纏,只狠狠的瞪了青年一眼,便轉身出了屋子。
半晌,那屏風後頭才傳出一個男子聲音道:“祁宣?進來吧。”
轉過屏風,則是一張大床,床上躺了一個劍眉星目的男子,光裸的胸膛上纏了一圈紗布,黑髮散落在身前,臉色有些蒼白,但那雙睜開的眸子,卻依舊閃亮。
連番的沉睡讓他的精神徹底休息過來,此刻他正倚在床頭,肩上披了白色的中衣,看見青年手中託著的蠟丸,忍不住挑了挑眉毛,輕笑道:“有訊息?開啟看看。”
男子當然就是英王趙長寧,他在同李叔勤商談過後便又去了涼州,連日的奔波讓他感到疲倦,疏忽之下竟是不小心中了埋伏,幸虧他早就安排了接應的人手,才沒陰溝裡翻船。
雖然說勝敗乃兵家常事,可這樣的疏忽對趙長寧來說卻是有些恥辱,因為這個意外,讓他不得不先躲起來養傷,好在他傷的是身體不是腦子,不能在前方衝鋒,在幕後掌控大局還是無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