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上前一手按住了琴絃。
琴聲陡然停止,那端坐的女子並不惱怒。反而笑吟吟的起身行了一禮,然後說了句什麼。
代璇忍不住又上前走了兩步,然後就聽見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你說什麼?!”
然後一個溫柔到發嗲的女聲鑽進耳朵:“莫非妹妹的耳朵不好使?那我就再說一遍,你在大老爺心目中根本就沒有份量,若非我勸說大老爺納了你。你這輩子都是通房丫頭的命——”
突然一聲響亮的耳光打斷了那發嗲的話語,代璇翹首看去,就發現那捱打的臉上通紅的手指印,要哭不哭的模樣真是我見猶憐。
代璇打了個哆嗦。隨後便回頭問紫萍:“這兩個女人就是大伯的新姨娘了?”
紫萍點頭:“那捱打的是馬姨娘,另一個是翠玉,不過現在叫張姨娘了。”
代璇忍不住搖頭:“大伯還說這馬姨娘是良家。就這做派,是良家才怪了呢。”
瞧那渾身的風情,這絕對不是教養良好的閨中女子能有的做派,代璇忍不住嘟囔了兩句,再抬頭時就看見遠處氣沖沖走過來的大老爺。
對了。今天乃是朽木日,大老爺倒是難得在家。
啊喲,代璇默默的摸下巴,原來還有後手在這裡等著,這張姨娘恐怕要遭殃了。
果不其然。在發現大老爺之後,張姨娘立即滿臉慌張的收了手。而那馬姨娘,則是捂著臉撲進了大老爺懷裡。
然後大老爺黑著臉,抬手就給了張姨娘一個耳光,這聲音真是比方才的響亮多了。
可憐的張姨娘直接被打的趴在了地上,壓倒了一片鮮活的月季。
代璇原是打算悄悄的看戲,然後再悄悄的離開的,卻不成想那月季一倒,竟是叫馬姨娘帶著的小丫頭看見了代璇的身影還叫了出來。
“四姑娘!”
代璇神態自若的出來給大老爺福身行了禮,然後才瞟了馬姨娘一眼,道:“哎呀,這是怎麼回事?”
也許是知道代璇的身份不同,那張姨娘被紫萍扶了起來後便在一旁嗚嗚的哭了起來。
“看著臉上腫的,”代璇搖了搖頭,伸出手去似乎想要摸摸,然而最終還是收了回來,道:“大伯您這手勁兒可大,也不怕打壞了人?”
大老爺還是黑著臉,大約是對著身份特殊的侄女兒不好說話,只是示意那馬姨娘從他懷裡出來,自己卻沒吭聲。
馬姨娘倒是乖覺,捂著臉細聲細語的給代璇請了安,然後又羞於見人似的捂著臉側過身去。
代璇抿唇一笑,隨後便蹲下從那被壓倒的月季叢中折了兩支出來,交給了紫萍,才道:“我只是一時興起想要兩朵月季插瓶罷了,大伯可莫怪侄女多管閒事。”
“璇姐兒你多慮了,大伯自是知道你的。”大老爺說了句客氣話。
代璇才不管他是不是客氣話,得了花便轉頭走人,只在到了拐角處的時候,不經意回頭看了一眼,正巧大老爺摟著馬姨娘抬腳就將張姨娘踹倒了。
即使代璇對不打女人這種狗屁原則嗤之以鼻,那也是因為有些女人實在是不打不足以洩憤,但像大老爺這種因為爭風吃醋就對自己的女人動手的行為,實在是讓代璇看不慣。
都是他的女人,難道馬姨娘就比張姨娘更高貴一些?那一巴掌已經夠狠了,還要再踹上一腳?
也是新納的姨娘,不過個把月的功夫,就成了棄之如敝履的破鞋,真是可憐。
“姑娘,那張姨娘挺可憐的。”紫萍突然道。
“嗯?”代璇哼笑一聲,停住腳步回頭瞧紫萍道:“她哪裡可憐?被夫君毫不留情的毆打?”
“唔,也不是。”紫萍皺了皺眉,隨後才斟酌道:“雖然被打是有些可憐,但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再說她是妾,有寵能過的好一些,沒有寵也只能挨著。奴婢覺得她可憐,是因為她一心想要富貴,卻不知道自己根本走錯了路。”
“呵,俗話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要不是一心攀附富貴,又怎會有今日?”代璇早就給身邊的丫頭洗過腦,深入剖析過做窮人妻和富人妾的利弊,並不奇怪紫萍的言論,不過恐怕這麼一來,會更堅定不做妾的念頭吧。
看了一場拙劣的爭風戲碼,代璇本以為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可是沒想到,這才是剛開始。
端午節來臨的時候,陸安馨和徐夢姿都分別邀請了代璇,不過因著趙長寧那次類似吃醋的舉動,代璇索性直接婉拒了二人,帶著丫頭護衛獨自出去看燈去了。
中午被趙長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