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教誨。
自這日起,寧陽發現,蒙氏與李氏的關係生分了不少。每日請安時,總是蒙氏搶在李氏前頭到,而李氏也不急不惱,任她去搶,甚是沉得住氣。寧陽心中本就知道李氏心思深沉,只是沒想到蒙氏自知道雲風不打算娶妻的事情後竟沒一句怨言,這倒不像她的性子。
寧陽倒是不知她二人的母親各自說了什麼,但是她仍舊按著自己的想法來。平日常把二人叫到寢閣來,或忙活針線,或寫字畫畫,每日除了服侍諸葛端雲,其他的時間都安排得滿滿的,只是三人在一起時,寧陽常誇著李氏。
“人都言大周的女子針線最是一絕,要我看呀,大夏的女子女紅手藝也是好的。別的不說,咱們府裡就有一個。”
“聽聞李夫人出身書香門第,果真是名副其實的,不然你這字也寫不得如此娟秀,這畫也有幾分意境。”
這些話初時說時並不覺得怎樣,說得久了,蒙氏難免便有些不高興了。她不知自個兒哪點比不得李氏,論家世論容貌論身段,自己都是勝她一籌的,不知她如何就能得了王妃的喜。蒙氏狠狠剜了李氏一眼,暗自發了狠。她得王妃喜又有何用?還不是一樣近不得王爺跟前兒?看來還是繼母說得對,想要出頭就得在王爺身上下功夫。
蒙氏果真聽了蒙夫人的話,從嫁妝裡拿了幾件首飾,連每月二十兩銀子的月供都用上了,偷偷買通了諸葛端雲院兒裡的一個粗使丫頭,又賄賂了灑掃後院的幾個小廝,只等著得了空就實施她的計劃去。
只是諸葛端雲早晨起來用過早膳便上朝去,下了朝便在前院兒辦差,有時去練武場上練劍,沒事內院女子是靠近不得的。午膳諸葛端雲與寧陽用過後,便會到到蘭院兒裡看書,下午無事便會歇息一會兒,這期間一直有寧陽陪著,晚膳兩人用過後便會到寧陽的寢閣歇息。這一天下來,想得空兒還真不太容易。
日子漸漸入了秋末,王府裡的事漸漸忙了起來。買辦要去採買冬季裡用的綢緞首飾,年禮也要置辦一些大件的,今年府里納了兩個妾室進來,蒙家和李家的賞賜定不能輕了,比去年開銷要大些。而且冬月初八月桂要出嫁,她的嫁妝還有幾樣沒備好,寧陽便叫了買辦特意去貢鎮那邊去買。月桂侍候她這些年,她總要叫她嫁得風風光光的。
這下子不得不算起了府上的銀兩來,今年年初時望州那邊送了那邊莊子上的賬面來,總有兩萬多兩入賬,加上諸葛端雲的年俸,再去了買辦綢緞首飾年禮和冬天的肉菜儲備以及過了年賞給府裡管事下人們的錢物,只這些沒個一萬兩銀子怕是不成的。今年的花銷真是有些多,不過還好有所富餘。
買辦回來的時候已是初冬,寧陽叫了蒙氏和李氏來,說道:“這是過年的錦緞,按著定製,你二人各得八匹錦緞,六匹布緞,喜歡哪樣兒儘管挑了去。”
女子見了錦緞大多是喜的,連李氏都往那些花色紋樣淡雅的地方瞥去幾眼,只是卻說道:“王妃可挑過了?妾身先陪著王妃挑挑。”蒙氏聞言暗暗白了她一眼,說道:“這錦緞一到了府裡王妃就讓我們過來了,想來是還沒挑呢。不如妾身也陪著挑挑,常時見著王爺常穿淺紫月白的顏色,今年可否換些顏色?”
李氏看了蒙氏一眼,暗暗垂下眼去。寧陽也看了蒙氏一眼,卻笑道:“趁早別換。王爺對喜好的物件可挑著呢,看不上眼的一準要發脾氣。去年只試著給他做了身墨色的和烏金的袍子,除了圍獵那時,他幾乎就沒穿過。”
說起這話來,寧陽倒想起再過半個來月便又是圍獵的時候了。今年買了八張鹿皮回來,她得給諸葛端雲做副鹿皮手套來。去年都是子秋幫著做的,今年她得親手給他做一副。只是,去年他去圍場給她抓了只雪兔子回來,不知今年會給她帶什麼回來?
寧陽期待的小臉兒看著蒙氏和李氏眼裡,不免心裡生出些酸意來。李氏還穩得住,挑了幾匹淡雅的緞子,蒙氏卻不管那許多,只除了大紅的她挑不得以外,盡挑了些豔麗的顏色。
月桂的嫁妝已經備下了,今日一早就派人送上了安泰的統領府上,由一百三十六人的壯漢抬著,整整有六十八抬,一路吹打,甚是熱鬧。只是嫁衣還未做好,寧陽便給諸葛端雲和自己挑了幾匹緞子之後,給月桂挑了匹大紅的做嫁衣用。
王府裡又開始忙活了起來,針線房和衣院兒裡幾乎夜裡都挑著燈,月桂堅持要自個兒做嫁衣裳,因而她住著的菊院兒裡也是燭火常明。寧陽午時陪著諸葛端雲看書時,也把鹿皮拿到了蘭院兒去,他看書時,她就在一旁裁裁剪剪,穿針引線。
諸葛端雲守著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