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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人看了笑話,於是便與寧陽立在庵前的院子裡看著那些人來人往的香客,稍作歇息。

諸葛綾理了理心緒,想起寧陽的那道籤文,不由生出些歉意來,說道:“早知如此,就不該叫嬸子陪我一道兒求籤,如今是好的倒也罷了,是這樣的難免心中憂慮。”

寧陽笑了笑,說不憂慮是假的,若說之前不信,此時倒有些將信將疑。畢竟看諸葛綾的籤文倒是與朝中之事甚為吻合,只看之後會有何轉機了。若她的是靈驗的,自己這張又當如何對待?當真如籤中所言,府中會有變故?

“這籤也是我自個兒願意抽的,與你無關,不必歉然。若真如你所言,這庵中的籤卦甚是靈驗,那也不怕。這籤中不是說了麼?心平氣和,隨遇而安,則凡事可解。旁的我自不敢說,這心平氣和的事我最做得來。你就別過多思慮了,還是多為自個兒的姻緣多思量些吧。”

諸葛綾聞言不由搖頭失笑,說道:“明明求這籤的是嬸子,卻反倒勸起我來了。也罷,若我真能如籤中所言與那人此生有緣,我便自然不會遠嫁北戎,只叫我留在帝都,日後無論王府有何難事,我自當幫襯著。”

“你有這份心,我自當謝了。”寧陽微微福了福身,卻被諸葛綾攔住,剛要說她,她卻笑道:“不是有句老話麼?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想多了反而勞心勞神。”

諸葛綾聽了反倒有些佩服了,說道:“嬸子這性子真不知是如何練出來的,還真有幾分山崩於頂面不改色的風範。”寧陽聞言不由哭笑不得,說道:“哪有你說的那般嚴重?籤文罷了,倒扯到山崩上去了。”她說那番話其實也是無奈,又做不到預測未來,不走一步看一步還能如何?

兩人在院中站了一會兒,直到諸葛綾臉上淚痕散去,眼底也見了紅絲,這才攜伴出了庵堂的前院,往諸葛端雲和諸葛錦旭暫歇的廂房走去。

只是兩人剛邁出院子,便聽得一聲慘叫,接著便有人喊道:“殺人啦——”

諸葛綾反應極快,一把便將寧陽護到了身後,此時周圍進出庵堂的人也有不少聽到了這聲喊叫,人群霎時亂了起來。

這日是上元節,來山上上香的人多,慢步而行都有些擁擠,這一亂起來頓時有的往庵裡躲,有的想往山下逃,人擠在一處幾乎成團。寧陽被諸葛綾護著,兩人儘量往那外廂房的位置慢慢挪,卻還是覺得周圍越來越擠,耳邊全是驚喊聲,空氣中充斥著女子各樣脂粉的氣味,還有一些男人身上的味兒,攪在一起說不出有多難聞。寧陽只覺得身子兩旁都有人擠過來,她的腳跟已經有些站不穩。若是這時摔著了,定然是一番慘局。

心裡擔憂著,此時卻不知哪個從身後推了她一把,寧陽心裡大驚,身子卻已經向前撲去,諸葛綾本在前頭帶著她走,聽她啊地一聲,回頭時也是大驚,要回身扶著兩邊卻有人擠過來,一時竟動彈不得,兩人心中頓時都有嗚呼哀哉之感。

卻在此時,人群裡伸出一隻手來,淺紫墨蘭紋的袖角入了寧陽的眼,還來不及驚喜,寧陽便覺得手臂被抓住,然後便是一陣天旋地轉,帶回過神來時,人已在諸葛端雲懷裡靠著,腳立在地上,站得穩穩當當。

“還有綾兒!”顧不得享受安心的感覺,寧陽轉身便喊。卻聽身旁諸葛綾笑道:“早出來了。再怎麼說我也是自幼習武,若非要護著嬸子,人再多我也不怕。”寧陽聞言忙向一旁看去,果見諸葛綾好好地站在她旁邊,眼光正在她和諸葛端雲兩人間流轉,笑得甚是打趣。寧陽臉上一紅,這樣說來倒是自己拖了後腿了。

“發生何事了?”寧陽被諸葛綾的眼光看得好不自在,忙抬首問道。卻見諸葛端雲抿著唇,眼中似有寒霜,只盯著遠處的空地。

“且進屋。”諸葛端雲眸中寒霜不減,卻忽而回身將寧陽帶進廂房中,諸葛綾也隨後跟了進來,屋裡諸葛錦旭正臨窗立著,閒閒看著外面,見三人進來便說道:“徐國公家的兒子也真是出息了,花三千兩銀子只買條魚不說,竟然還在庵堂前行兇傷人,嘖嘖。”

諸葛錦旭語氣閒閒,眼睛卻盯著窗外,難見他的神色。

寧陽卻是一愣,徐國公?不就是德妃家裡那個徐國公?

“為何傷人?”諸葛綾問著,人已經走到窗邊,寧陽也跟著走了過去,只見四周仍有人在躲避,此時已有不少人進了庵堂,有些往山下跑的卻都躲開那遠處的空地,竟來個敢圍觀的百姓都沒有。

寧陽伸了伸脖子,透過那些四散的百姓間的空隙略微見到遠處地上似躺了一名老者,老者身旁跪著個孩子,看不出多大,只隱隱能聽著哭聲。孩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