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北關了,十幾年不曾分開的兄弟這便要分離了。你說!我算不算珍惜她?”
“算!算!”安泰喝得都大了舌頭,連連點頭,腦袋有千斤重。
諸葛端雲見勢再不言語,只一杯接著一杯地飲酒。
而這時屋裡,三個女人都已經哭溼了幾條帕子,寧陽帶著鼻音把將新婚的賀禮和未來孩兒的長壽鎖都交給了諸葛綾,說道:“別嫌禮輕,等你大婚那日我自會叫人送你一份大禮。等孩子出世的時候,記得寫信來北關,我定然親手做了小衣裳送他!”
諸葛綾紅著眼接了過來,說道:“皇嬸放心吧,咱們不會幾十年不見的。皇兄他也捨不得皇叔,說不定過個幾年便把他召回來住些日子,咱們還是能再見的。”
“長公主若能這樣想最好。”月桂說道,“男人們怕是與我們想得一樣。不過是暫時分居兩地,又非生離死別,如此道別,可真要哭死個人了。”
寧陽聞言點了點頭,覺得月桂說得有道理,能笑著離別也別哭著。
有句話說的好,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縱使不捨,四月初二的日子也轉眼便到了。
安泰帶著妻子兒女乘著車馬先去了帝都外,點齊了跟來的北關鐵軍,先行一步往北關而去。
諸葛端雲和寧陽則去宮裡拜別了帝后,諸葛錦旭和孟茹卻乘著車馬,直將二人送到南門外。
孟茹下了車馬,對寧陽說道:“皇嬸曾經救我之恩孟茹此生不敢望,若有何事為難之處,定要修書來帝都,若孟茹力所能及,定不推辭!”
諸葛錦旭聞言湊過頭來,笑問道:“我也救過你,若是我對你有所求……你是不是也不推辭?”
孟茹聞言臉刷的紅透,深吸幾口氣,掩了眼底要發作的怒氣,只說道:“皇叔與皇嬸這便要遠行了,皇上無話可說?”
“無話。”諸葛錦旭答得乾脆,眼卻望了望天,待看向諸葛端雲和寧陽時已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樣,笑道,“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磨磨唧唧沒完沒了的,那是女人。”說罷,便湊向孟茹,逗她道,“為夫方才那句話,可精闢否?”
孟茹咬著牙,半晌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若無那後半句,自是最好!”
諸葛錦旭聞言哈哈大笑起來。
寧陽看著這兩人,不免也是搖頭一笑。
這樣的分別,或許是最好的……
最終,終是諸葛錦旭帶著孟茹先行回了宮。諸葛端雲望著兩人的車馬漸漸消失在熱鬧的南街盡頭,心中不知所想。
這時,奶孃帶著姚氏過來,姚氏將諸葛昱抱給寧陽,寧陽見兒子難得沒睡,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東看西看,便親了親他的小臉兒。抬起眼來時見諸葛端雲正看著她,說道:“走吧。”
寧陽點點頭,抱著兒子跟著諸葛端雲上了佈置舒適的馬車,車輪慢慢滾動起來,向著南方而去。
150 喜報
柳子軒任了太子太傅之後,每日早晨卯時初刻便起身入宮,縱使大週四月時節已經有些熱,但卯時的天色也就只有矇矇亮而已。
安陽覺得柳子軒辛苦,每日都陪著他一同起來,等他用過早膳出了府,她再回去睡回籠覺。可能是每日要早起的緣故,她總覺得有些睡不夠。只是卻還沒到嗜睡的程度,等柳子軒中午回來的時候,她便已經起身,與平日裡也沒什麼兩樣。
洵休這日,柳子軒和安陽回了伯府。柳家出了太子之師,自是門楣光耀。柳子軒如今是從一品的朝中大員,因而雖然安陽沒擺開公主儀仗前來,到了伯府門口時卻還是見到祖父、公公和兩位叔父穿著官服出來迎接,場面隆重。
待一家人坐到了花廳裡,安陽便笑著說道:“又不是頭一回洵休回府來了,祖父、公公和叔父們不必如此。你們瞧,軒哥哥都沒穿官服!”
老伯爵柳忠益聞言說道:“如今駙馬爺官居一品,太子之師,頭一回回府來,自然該大禮相迎。雖為同宗同族,禮數卻絕不能少。”
“正是、正是!”老伯爵話音一落,二房的人便忙點了頭。柳義才陪著笑,頭卻高高昂著,腰板挺得筆直,說道:“雖是同宗同族,然如今同是在朝為官,先顧朝中之禮總是不會錯的。”
安陽聽了覺得奇怪,總覺得二叔父像是在誇耀什麼,看他那抬頭挺胸的模樣,好像又不是在誇軒哥哥。她狐疑地瞅著柳義才,再瞅瞅其他人,果見二房的人臉上都有些得意,這才又好生看了看柳義才,發現他不停地整理自己的官袍,那官袍比之其他人的,明顯是新的,於是便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