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本是隨口說的客氣話,卻聽那女人冷聲反駁道:“沐雪是大英雄,大豪傑,能嫁她是我的福氣。”
我一怔,看來是說錯話了,心想,還沒嫁呢,就這般維護,看來她真是對舒沐雪一網情深。
我心裡這樣想,口中便也跟著說:“妹妹還真是對那木頭一往情深啊。”口氣頗有些狗腿。
她似極不喜歡我叫他木頭,眉頭皺了皺,道:“沐雪畢竟是你相公,你怎麼如此叫他?”
我又一怔,看吧,二房開始教訓大房了,卻也不生氣,這一切本就是一場交易,何必女人為難女人,便乾脆更狗腿的說道:“是是是,妹妹說的是,下次一定改掉。”
可能我說的並不誠心,那女人又瞪我一眼,卻也沒再說什麼,人直接往前走去。
她還真跟舒沐雪有點像,一樣冷冰冰,一樣會瞪人,真不知結了婚後,這兩塊冰又是怎樣的相處模式。
正打算鬆口氣,腦中忽然一個念頭一閃,遲疑了下,還是叫住她:“妹妹等等,我還有話要問你。”
她停住,側著頭看我。
“你那師兄……”我停了停,不知道該怎麼問,看她眼神閃了閃,便直接問道,“他真的是你師兄,真的叫焦爾修?”
“難道我還帶個假的師兄來不成?還是我嘲笑我無父無母,拿個師兄來充數,替我在婚禮上作主?”我的問話如不知道我心中所想,乍聽起來確實問的奇怪,她臉上帶著怒氣。
看她滿臉怒意,我笑道:“妹妹不要誤會,我只是看你師兄像一個熟人,而那熟人卻並不叫焦爾修,所以問一下?”
那女人臉色變了變,隨即冷聲道:“那你一定認錯人了。”
看她如此說,我不好再問,抓抓頭道:“看來是認錯人了。”
她輕“哼”一聲,不再看我一眼,轉身便走了。
“她緊張什麼?”等她走後,我自言自語,手中的麵餅復又放進嘴裡嚼起來。
我剛吃完麵餅就被翠雲找到,說舒沐雪叫我去量尺寸好做衣服。
我這才想起,昨天舒沐雪是和我說過來著,本不想去,但想想因我之前偏胖的緣故,我那幾件衣服都太過肥大,若是夏天還好,現在冬季剛過,乍暖還寒,幾件衣服穿在身上空落落的,抵不住寒,能做幾件合身的,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等我到時,除了胡清清,舒沐雪居然也在,他只看了我一眼,卻並未開口,只是幫著胡清清挑著衣料,我心想,他何時有這份耐心。
劉裁縫是個女人,三十多歲的年紀,這城裡最有名的裁縫,特別是鏽功,堪稱一絕,她是何等精明的人,一見舒沐雪的態度,便知道我在他心中的地位遠不及現在炙手可熱的胡清清,但他畢竟只是個裁縫,所以還是迎上來,笑道:“這位就是大奶奶吧,真如傳聞的一般,美的跟朵花似的。”
我笑笑點頭,心想,傳聞?傳聞裡我應該是既傻又胖吧?怎麼會像朵花?
“大奶奶您看我手腳真是慢,本來想著您過來時,我正好替二奶奶量尺寸,這回看來您得……”她的意思是要我等等,卻聰明的沒有往下說,而且話雖是和我說,眼神卻詢問的看著那邊不說話的舒沐雪。
我心想大房等二房,在古代是不是與理不合,只是她既然在詢問舒沐雪,我便揉著鼻子,只當未聽到。
“等清清先裁完吧。”果然舒沐雪冷冷的答道。
“是啊,妹妹先吧。”其實也並不在乎誰先誰後。
趙裁縫眼珠轉了轉,笑道:“那就勞煩大奶奶在旁邊坐坐等一下吧。”說完便再不敢多話,專心替胡清清量起尺寸來。
我本以為量尺寸不過是三兩下的事,卻沒想到來來回回量了好多遍,頸部,肘部一些細節的地方也不放過,我看了一會兒便覺無聊,吃了會兒桌上的瓜子,便閉眼打起盹來。
“別睡著了,會著涼。”
我眼皮抬了抬,卻是舒沐雪,他既然還在,看他的樣子,我想起我原來那個時代,那些等候女友試衣的男士,分明一副無聊相,卻還是耐心等著。
“你還真有耐心。”我打了個哈欠道。
“做嫁衣當然要做的稱心點。”他隨口答,見我前面盤子裡的瓜子快吃完,便把自己手邊的瓜子盤也移到我面前。
“果然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啊。”我像唱戲一樣說著,同時抬起袖子在眼角擦了擦。
他漆黑的眸看著我在那邊裝模作樣,嘴角微微揚了揚,難得的給了我一個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