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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8章 兩個外交人才,一個也少不得

出言喟嘆的那個漢子五官輪廓生得如刀削斧鑿顯得十分硬朗,眉宇間也自有一股挺拔英氣,然而前番因扮作金軍都統將官引發城內守軍潰亂,裡應外合一舉攻克下城郭,其喬裝留顱蓄著的金錢鼠尾也早已割斷,此時這漢子一身漢家武人扮相整個頭顱卻颳得圓溜烏青,也顯得有幾分怪異。而他出言嘆說及蕭唐,神情只是顯得有些複雜與無奈,倒也並未有甚惱恨之色。

而這個漢子,自然便是先前被冤枉做賣國求榮的投虜奸廝後下獄出逃,隨後卻在河北兩路治下趙州地界積極組織抗金義勇武裝的馬擴。

本來是熙河路西州出身的馬擴也曾是西軍將門世家,他本來以為自己也須當如祖輩父輩那般鎮守邊庭,一刀一槍的為家門爭功顯名,然而當初面對青唐羌與黨項夏人的戰事當中,在熙河路西軍任職的馬擴倒展現出其過人的口才與應變能力,曾說服當初在宋、夏兩國之間搖擺不定的青唐羌幾支部族投順宋廷而彰顯出名號,倒也因此引起了彼時正於諸路西軍中專顧植黨營私的權閹童貫的注意。而後自己的父親馬政轉任做登州兵馬鈐轄、武義大夫,並按宋徽宗密令以市馬為名渡海出使金國,馬擴隨父做為使者北赴,就此遂捲入了宋、遼、金三大國的動盪劇變當中。

童貫那廝風評如何,馬擴自然也十分清楚,然而奪回燕雲十六州這等舉國大事,倘若計成為江山社稷穩固起北面屏障可抵禦胡虜諸族南侵的勢頭,而那童貫又擺出副禮賢下士姿態甚是重用,馬擴自然也是兢兢業業的來往於宋、遼、金幾國之間,就算受童貫優待重用之後也難免也引起西軍中不少將官的排斥,直把他也看做是攀權富貴的媼相黨羽,馬擴也仍要以國事為重,不斷的透過加深對北地女真的瞭解,而思量趁著當初局勢為國家奪取下燕雲之地的可能性。

可誰知時運如日中天的女真諸部不但有足夠的勢力覆滅遼朝這龐然大國,竟然亦能對大宋朝廷構成巨大的威脅......除了當時尚與宋廷對持敵對的蕭唐之外,馬擴可說是最早意識到聯金伐遼非是能奪取燕雲之地開疆闢土,而是引狼入室的人物,但是那些早因平燕大功而忘形慶賀的權勳重臣也從來不曾將馬擴苦口婆心的警示勸諫放在心上。真到了國難臨頭時,賣國求榮、約虜獻地這等不赦大罪,卻也依然要教馬擴來背鍋。

含汙納垢、忍辱負重,只盼有朝一日能夠洗清自己的不白之冤,馬擴捨生忘死,終於又在早已淪陷於金軍鐵蹄之下的河北諸地招募得數萬不甘屈從外寇的義勇,復奪還回趙州、信德府兩處失地,如此也才有向朝廷表露心跡,得以沉冤昭雪、再得錄用的機會。可是教馬擴已有所察,卻無可奈何的事情終究仍是發生了:組織招募來的大多義勇健兒,追隨著自己驅殺金虜韃子固然是赴湯蹈刃、奮不顧身,可是當馬擴打出忠於朝廷,不負官家的旗號時,反對的聲音卻不可避免的在麾下兵馬中蔓延開來......

鳥朝廷置俺們這些陷於外虜韃子手中的失地百姓於不顧,倒與那廝們休戰苟合,非是蕭任俠率領諸路義師反攻奪還回河北兩路南面大片軍州,我等孤立無援,終日面對韃子軍馬的掃蕩圍剿也是朝不保夕。朝廷那糊塗昏君如今又翻臉反指蕭任俠是謀反亂常的逆臣賊子,馬頭領,咱們弟兄隨你殺韃子固然是各個不惜性命,但是這般時局恁又何必再執迷死忠於鳥朝廷?倘若教俺們對解救我河北諸地父老鄉親於虜患災厄之中的蕭任俠所部義軍動刀動槍,我等卻又如何能下得去手!?

“如今兄長雖與眾多兒郎眾志成城,奪還得兩處州府,可我等陷於孤地夾縫當中。就算只得棄城攜失地宋民百姓南歸,可河東、京東兩地奇襲蕭任俠治下要隘的禁軍兵馬終究不能成事。北面金虜喪失趙州、信德府兩地,只怕必不肯善罷甘休,難以長久據城死守,卻要教生民慘遭韃子侵害塗炭,南歸路途,也仍被蕭任俠管控的州府攔截開來...就算執意取道突圍過去,恐怕軍心必然潰散。畢竟朝廷在這河北、京東等失地已不得人心,兄長再是盡力招撫,也是難以挽回局面啊......”

馬擴兀自躊躇思付時,又聽得廳堂門口處有人嘆言說道之後,也不由得面露苦笑。來的那人喚作呼延慶,也是大宋開國名將呼延讚的嫡派子孫,本來也是駐守於登州治下的平海水軍指揮使。然而呼延慶又因通曉契丹、女真等諸族言語,且博學多聞、善於辨談,當初也曾受朝廷任命隨著馬政、馬擴父子出使金國促成海上之盟。然而呼延慶當初奉趙佶詔令送金朝使臣歸國後不久,尚於返程回覆汴京朝廷途中,金國便已悍然發動侵宋戰爭。呼延慶輾轉流離時,聽聞得馬擴出逃流亡至趙州贊皇地界組織五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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