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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3章 對有些人,有些事,務必要交代個明白

軍議大概議定,蕭唐遂調派人手趕赴南面去促成與對抗朝廷的反軍勢力交涉聯合,以及調兵遣將至河東路治下要隘援助李孝忠。大概安排一眾弟兄各行其事,還有李助等軍師頭領也在北往趕來的途中,接下來主要的戰略方向仍是繼而往北,將軍心銳氣大挫,且治下民心動盪的金國領土納入己方勢力的疆域當中。

而臨行前夕,蕭唐自知也須當好生陪伴自己的妻室兒女幾日,實則另外也有些人,如今也有必要與其坦誠相見。有些話,也須要說個分明。

念及至此,在眾兄弟各自出了留守司府衙節堂之後,蕭唐沉吟片刻,隨即對仍舊矗立在身邊的燕青說道:“小乙,當初由你安頓的人,我也是時候與她們廝見了。”......

位於大名府東南面瓦兒街左近也搭建起的幾處大棚當中,也正有些經歷關西戰事返程歸來,按骨傷金創的傷情仍須換藥調養的傷兵接受醫治。然而除了不少響應當初於東京汴梁曾任太醫院紫金醫官的安道全號召,而盡肯協從抗金義軍的郎中醫師以外,竟還有個女子也正在忙前忙後著。

那女子將滿頭青絲用巾幗乍起,雙臂袖口也已擼起,露出半截小臂,然而這女子生得貌美白嫩,眉宇間本來也透著股端莊恬靜,渾然不似是那些幹慣了粗活的尋常農家女子。然而她雙膝跪倒在地上,正聚精會神的以為一個軍漢小腿脛骨骨折處敷抹上藥,隨即用木板固位後又立刻開始以麻布纏繞穩固。瞧那女子的手法也端的嫻熟,似乎為傷兵治療處理傷情也已有了一段時日。

棚子內瀰漫糙漢子的汗臭味,以及淤血混著一些搗爛刺鼻草藥的味道,休說是尋常嬌生慣養的大家閨秀,尋常人聞了恐怕也不禁皺眉掩鼻。然而這女子卻渾然不覺,只是在嗅到了她正換藥正骨的軍漢身上另一種酒燻味時,這女子的眉頭才微微一蹙,並對那軍漢正色說道:“張大哥,我已對你說過了,續筋接骨療養時忌酒,你偏偏就是不聽勸!再若如此,何時才能將養得好身子?”

本來這漢子是牛皋蕩騎軍麾下一員統御著百來健兒的馬軍將官,非但生得一臉橫肉,面龐上也帶著幾處觸目驚心的傷疤,而他也是極好衝鋒血戰,葬命於他刀口下的金寇韃子、投虜奸廝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渾身本來便散發著一股煞氣騰騰的猙獰狠戾,再配上他這副與醜郡馬宣贊可以相提並論的尊容,若是教那位嬌滴滴的小娘子見到了,恐怕妥妥的要將其嚇得做噩夢。

然而聽得為自己換藥正骨的女子口吻中滿是責備的說罷,這被喚作張大哥的軍漢那張猙獰的老臉上驀的露出窘色,他訕訕的撓了撓頭,並尷尬的說道:“非是俺不聽小娘子的勸,只是往日征戰廝殺,謹守軍令不得爽利吃酒。如今休整歇酣,趁著養俺這腿傷,弟兄們嘴裡都淡出個鳥...都清淡得苦,是以也就吃了幾碗,你看這......”

“那也不成。”

那女子仍是斷然搖了搖頭,並又像是在教導責備甚頑劣熊孩子也似的苦口婆心道:“所食之味,有與病相宜,有與身為害,得宜則宜,害則成疾,以此致危。傷診調理,有甚忌口決計輕慢不得。何況戰事兇危,張大哥做抗金大事每逢戰陣又耽著兇險,倘若治診傷處時落下固疾卻又如何?你不顧及自己的身子,不也須要為家人著想?”

那軍漢見說老臉又是一垮,旋即也只得擺手說道:“罷罷罷!都是俺的過失,小娘子見責的是,直到摔斷的這條腿痊癒之前,俺不吃酒便是了。”

而大棚之內,依然也有幾個由這義軍騎將的傷兵兒郎,眼見這個本來性發起來時,也曾與所部正將牛皋哥哥吹鬍子瞪眼過的帶頭軍官在那為一眾兒郎看覷傷情的女子面前一副服服帖帖的模樣,當中幾個傷員憋笑憋得辛苦,還有兩人不禁噗嗤的笑出聲來。直教那軍漢聽罷更是臊得皮面一紅,並瞪眼喝罵道:“笑你娘個...你們笑個甚麼?”

而那女子又言辭叮囑幾句後,便起身飄然離開了。經歷接連兩三個時辰的療診,也使得她纖弱的身子不由微躬而顯露出疲態。正是我見猶憐,也直教連同那蕩騎軍騎將以及大棚內傷兵將士看在眼裡,就算本是刀口舔血慣了的糙漢子,也都不由得心生感激與憐惜之意。至於這女子連同與她時常一併出入的姐妹到底是何出身,這些軍兵傷員卻也不知底細,也只是曉得蕭唐哥哥率領眾兄弟力抗金軍外寇,南征北討時也曾救下過一些達官顯貴人家出身,可遭受戰事累害無親人投奔的可憐女子。

譬如原本東京汴梁的青樓花魁花想容、柳影煙,以及當初義軍屯兵於東京汴梁時,因戰亂險些被歹人拐騙走,卻被蕭唐哥哥身邊心腹頭領燕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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