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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6章 易安居士,一個時代的縮影

饒是如今的太上皇趙佶意識到正是因為自己的窮奢極欲、昏庸誤國,才險些導致大宋江山社稷毀於一旦,自己已經算是老趙家皇室宗族自開國太祖趙匡胤以下,歷朝各代祖宗先人之後的不肖子孫,如今趙佶倒也不再大興土木,驕奢淫逸的無度耗費國家財富,但平常也是於深宮內苑該吃吃、該喝喝,或是自關在宮中鑽研些道經,微感慚愧時也不過長吁短嘆幾聲,自己就算意識到不能再繼續禍害祖宗基業,可是對於國家而言,仍舊是連一丁點的屁用都沒有;

而在位的趙桓雖然有心穩住局勢,但是優柔寡斷、反覆無常,朝堂內輔政宰相,乃至權掌要職的朝臣依舊如走馬觀花也似的更迭,也使得各個皆有聰明才智去勾心鬥角,玩弄機謀權術的群臣之間暗流湧動的更為激烈,縱有少數賢明臣子力諫治國救國之策,依著趙桓的臭毛病朝令夕改,再牽扯到朝堂內派系間相互打壓掣肘,也多半不能施行。經過江南方臘起事,動搖江南根基,金軍侵入,宋境諸路各州飽受戰火摧殘,也已是滿目瘡痍。這也導致了比起趙佶當政時天下亂象,方今時節大亂之勢,也更是愈演愈烈起來。

是以就算金國現在已經不再是對宋朝有亡國之危迫在眉睫的心腹大患,可是除鐘相、曹成、範汝為、楊進、王善等聲勢最為浩大的造反勢力之外,宋境各處依然是盜賊並起、草寇猖狂,無辜良民,也依然是飽受塗炭,不得聊生......

也正是因為時局如此,於宋境各處民間,也滋生出一種極為普遍的從眾現象:但凡是有黎民百姓苦於無生計尋覓,又不願去投從造反賊黨的,已開始大規模的攜家帶口,徑直奔赴蕭唐帥司府署治下管領,開放允許周遭地界衣食無著鄉民歸投的州府縣鎮遷移。

這種現象其實也不難理解,如今蕭唐所攻取佔據的疆土軍州,先前幾乎皆曾淪陷於金軍、偽齊之手,雖然說不上是百廢待興,但也消亡流失了不少人口,戰後亦然需要積衰新造的重建,於廣袤的疆域之下也空出許多大片的耕田,諸多城郭內也有大量的府邸、商鋪空置,如今似打理各處民政的陳文昭、時文彬等人仍舊在排程麾下幹吏如火如荼的梳理百姓戶籍造冊,儘量使得遭受戰亂之苦的流民先能得以安生,繼而各執其業。

尋常黎民百姓的祈望實則很簡單,能夠以辛勤勞作教自己的家人豐衣足食、安樂過活,而有個好好活著的盼頭。然而如今的宋廷政權雖然早已廢黜花石綱、當十錢、刮民田...等一系列流毒百姓的暴政,宋廷的財政收入大打折扣,官俸與軍費龐大的數額,依然要化作沉重的賦稅落到尋常百姓頭上。兼之各處匪患橫行,當中眾多宋民無生計尋覓,反去從賊,形成惡性迴圈,也致使方今時節於宋境各地爆發的造反起義聲勢,甚至比起趙佶當政時政和、宣和年間盜賊蜂起的亂象有過之而無不及。

反觀如今處於蕭唐帥司府署統治下的諸路軍州,雖然戰後重建工作緊湊,但整體時局卻甚是太平,至多也只有小股蟊賊流竄作歹,也沒有任何一支規模較大的匪軍賊黨、起義兵馬膽敢前來觸黴頭。因為起事作亂、對抗朝廷,不止是殺頭的勾當,敗則剮刑伏誅、夷族絕類,豁出性命去與宋廷官軍抗衡,已是鋌而走險。而蕭唐這一方如今本來專顧討伐金國韃子,哪一路的反軍首領又會嫌自己的命長,再來薅惱招惹強敵?

再說但凡是有點腦子的綠林梟雄,皆知蕭唐不但與宋廷之間的關係十分的蹊蹺,他率領諸路抗金義士又做的是驅逐外寇的大事,無論是出自於國家民族情懷與唯恐招致罵名的考量,也都會盡量回避與蕭唐一方勢力結怨。何況倘若對抗宋廷難以成事,鑑於以後蕭唐與朝廷之間關係的變數,與他來往聲息、交涉協議,也未嘗不是一條後路。

於是乎,無論是對於蕭唐不服不忿的綠林巨盜,亦或者早已對任俠大名倍加推崇的反軍領袖,也幾乎都不約而同的一致盤算道:倘若是宋廷官軍前來征剿,老子便是豁出性命也要往死裡打,但是那蕭唐,卻是決計招惹不得。

大環境便是如此,而蕭唐亦曾別有用心的囑咐投從他得以任命治理民政的各處官員,無論是奪還回金虜佔據州府治下的本地百姓,還是說宋境其他地界顛沛流離的前來尋覓個安身處的宋人黎民,也務必須盡最大的可能收容安頓。名義上而言,蕭唐揮軍光復的諸路州府也皆是宋朝領土,但是帥司府署行藩鎮之權,于軍事、財政、人事等方面又完全不必受朝廷的控制。而宋代曆法又不似後世明朝那般嚴令子民按行分戶,世世代代活動範圍僅限於戶籍所在地,宋境內諸州各縣外來人口超當地戶籍人口的地界比比皆是,但凡是移鄉百姓,按宋朝戶籍法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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