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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9章 當初抱過的孩童,如今戰場上的勁敵

森嚴蕭殺的精銳雄軍氣象,自打岳家軍這路兵馬出現在目所能及之處時便已能感受得到。史進、牛皋、王貴乃至麾下嚴陣以待的諸部齊軍將士眼見層層疊疊手綽長矛札刀的宋軍將士人頭攢動,匯聚成一排排望不到頭的陣列徐徐往前挺進,威武肅殺之氣,也是撲面而來。

很快的,史進便大概能覷見對面前列的宋軍士卒大多似乎曬得黝黑,動作端的幹練整齊,處於如鋼鐵城牆一般向前湧動各個嚴謹肅然、好不怠慢,也已顯露出來自一支強大集體的凝聚力,而毫無半點以往所接觸過、交鋒過的大多宋廷禁軍的散漫氣象。

矯健戰馬如龍、勇士猛鶩如虎...齊軍將士這邊不少戰馬似乎也受一股蕭殺之氣的撩撥,而不安分的搖首紛沓起來。史進臉上神情也是愈發的凝重,實則他這個九紋龍雖然已久經戰事磨礪,全因他能和部下同甘共苦,且每逢戰事身先士卒是以向來能調動起麾下兒郎的戰意士氣,然而因史進性情使然,他治軍儘可能嚴整,但軍中紀律也不算十分嚴苛。

畢竟都是一併廝殺過命的交情,史進也有些護犢子心思,倘若麾下兒郎犯了甚在他看來不值得深究的輕罪,便也懶得按軍法太過掂斤播兩的去計較。而如今與這一撥軍容整肅的岳家軍部隊戰事在即,史進也意識到只以軍紀而論,似乎自己所統領的軍旅要比岳飛親手組建的這支宋軍精銳要遜色不少......

至於牛皋、王貴二將或多或少,也與史進的想法相似。

而當齊軍眾將又覷見對面岳家軍軍陣當中打出繡有“荊湖路招討使司提舉”、“前軍統制張憲”字號的軍旗之時,王貴沉聲說道:“來的便是當初河北西路招撫使張所相公的遺子張憲麼...聽聞他如今已是岳飛兄長帳前最得重用的心腹大將,來的也非是張顯、湯懷、姚政、徐慶這些手足兄弟,也不知是否該說聲僥倖......”

而王貴正念時,眼見對面宋軍陣中已有員生得面如冠玉、端的英武的大將綽槍催馬,在一眾親隨軍馬的擁簇上踱至陣前。奉岳飛率領馳援而至的張憲勒住戰馬,如劍如電的目光掃過來時,又朗聲言道:“爾等助逆反賊,裂土分疆,助蕭唐偽設文武官僚,已犯下大罪,尚不知死,反來侵害天朝疆土!吾奉嶽元帥鈞旨,率麾下軍馬誅討無知叛逆、謀反狂徒,若尚不知投降,直待骨肉為泥,悔之晚矣!”

史進聽罷當即啐罵了聲,而當即策馬奔出十餘步,也厲聲高喊道:“張憲,俺敬你父親張相公也是個好官,便不與多費口舌的叫陣喝罵了!若是早能與那岳飛說清道理,這仗就不必打了!就算你們也多也是肯赴國難效命的好漢子,卻只是追隨岳飛對宋廷昏君愚忠,而我們眾兄弟與我朝陛下生死與共,當初驅逐外辱、匡扶社稷,更能還天下黎民個清平安樂世道。

有些理,你家主帥岳飛未必不能體諒,偏生拘泥執拗,而勢必要與我朝陛下為敵,既恁的,也不必再贅言聒噪!你死忠於宋廷自是理直氣壯,可我等兄弟為我朝陛下奮戰用命,以成就共濟世業,也是披肝瀝血、死不旋踵!你我各說各話,彼此道理既講不通,還多說個甚鳥?儘管沙場上見真章便是!”

聽史進如此回應,張憲情知自己也終要與對面那些曾同岳飛元帥交情深厚,卻是竭忠效命於蕭唐的齊軍將領兵戎相見,眼下只須一聲令下,一場慘烈便將立刻打響。然而張憲且先並未急於調遣兵馬立刻開戰,而是囑咐身旁軍校幾句,傳令下去。

未過多時,宋軍當中人喊馬嘶之聲連成一片,當先有一彪勁騎從斜側馳出也奔到陣前,但見為首的那員小將騎乘著一匹通體火紅、神駿異常的戰馬,而奔騰馳騁時也頗有咆哮風雷之狀,而那員小將生得濃眉大眼,手綽兩柄擂鼓甕金錘,形貌凜凜威風也透著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概。然而大概瞧清了來的這員宋軍小將形貌之時,牛皋、王貴乃至史進等人不由神色立變,當中牛皋更是失驚打怪的說道:“咦?來的這員小將,卻不正是岳雲侄兒!?這...他才多大年紀,遮莫還要教他打頭陣不成!?”

而王貴臉上訝異之色未褪,也不禁嘆聲道:“雖然我早知岳飛兄長非但奉公剛直,更是嚴於律己,對待自家骨血,也半點不肯縱容溺寵...可是他這...也忒過狠心了些......”

然而岳雲目光炯炯的朝著對面牛皋等人眺望過去,孩提時節的技藝雖然已十分模糊,但他還是依稀記得史進、王貴...尤其是牛皋等叔伯輩的形貌,特別是生得面如黑漆、甚是粗獷的牛皋時常喜歡逗自己耍樂,每次他做出甚奇形怪狀的鬼臉時也總能逗得小時便有些人來瘋的岳雲咯咯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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