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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8章 悍然出兵,又是滅國之戰

差不多在岳飛、岳雲、張憲由楊沂中押送眼見要抵達河南府的這段時日,京東西路興仁府這邊,一直與齊朝使臣柴進交涉談判,卻是曠日持久,一直進展緩慢的宋臣王倫似乎也習慣了這緩慢拖沓的談判過程。畢竟在尚未完成與齊朝簽訂國書確定彼此罷戰休兵,與宋廷各守疆土的使命之前,王倫也無法返回汴京朝堂覆命,他倒也橫下心來於興仁府濟陰城內驛館安住久耗,一來二去的交涉過程當中,倒還與齊朝方面派來的柴進關係拉近了不少。

而近期談判的內容,集中在宋朝方面極力要求齊朝歸還先前攻取下江南治下的所有州府,而齊朝方面則死守底線只以眼下兩國統治範圍的前提下繼續和議。雙方錙銖必較的據理力爭,王倫雖也想好說辭如何巧舌如簧的爭取為宋廷謀得些實惠,可他也很清楚柴進那邊多半仍會以上稟蕭唐定奪為說辭,將談判日程再弄得拖拖沓沓...久而久之也磨熬的心也大了,王倫也已做好了把自己該說的闡述個清楚後,便與柴進吃茶閒聊、胡亂扯些風花雪月、閒聞逸事的心理準備......

然而此番王倫與幾個伴當至府治署衙之時,卻驚然覷見一眾頂盔披甲、綽槍挎刀的齊朝軍士早已嚴陣以待,肅立如山,一片蕭殺的氣勢。至於這些時日也與他相處得熟絡的齊朝禮部尚書柴進端坐上首,好整以暇的專候王倫前來。

雖已大致預料到齊朝如此佈置,想必是要斷絕與宋廷繼續談判和議,而王倫驚慌四顧,趨向身邊各個面如土色的隨行官吏,乃至已把四處圍個水洩不通的齊朝將兵,他仍瞪目覷向柴進,並驚怒說道:“柴尚書,你這卻是何意!?”

而柴進緩緩起身,隨即向王倫深深作了個揖,遂長聲說道:“王相公,我朝陛下已傳來口諭,斷絕與宋廷議和,再無迴旋餘地,已決議要再開戰端。非是我朝無端興兵討伐,齊、宋兩邦本是同根相生,而今兩相對持,時和時戰,久後仍不免要教治下將士同根相煎,自是長痛不如短痛,而久亂不定,長痛也,一戰之殺,一令之誅,短痛也。國君帝王,惟只天下一家,方才能教中原江山穩固,也不必再做齊民宋民之分而彼此內耗相殘,方今宋廷國主昏聵失道,而我朝陛下恩澤四海,眾望所歸,也合當興一統大業,戡定乾坤。

宋廷國主想來不肯稱降禪位,兩朝終究難免再起兵戈,任王相公如何巧言善辯,也已無濟於事。而我朝既發兵往京畿路,戰事兇險也難保恁一眾官吏不會受殃及遭險,在下掛念王相公安危,只得暫強扭恁一干人等留在興仁府安住,至於往汴京來往傳報聲息的宋廷驛吏,也盡由我朝軍馬再收管看束住,而任何宋廷來往官吏未曾傷損,王相公也無須掛念,只是如今恁般招待,到底待諸位有些唐突失禮,也還望王相公寬恕則個......”

柴進雖然說得客氣,可是周圍早將王倫等一干宋廷使臣團團圍住的齊軍將士卻是各個提刀綽槍,圍將上前,以文弱書生為主的一眾宋廷官吏早已是驚慌失措,當中雖有幾個性倔執拗的文士忿言抗議,也不免盡被那些虎背熊腰的軍健兒郎給制住,其餘人等,當然只能任由著齊朝將士發落處置。

而王倫也不免被三四個軍卒連拖帶拽的給押將下去,他仍是甩胳膊蹬腿著,試圖再與柴進言辭抗議一番,但很快的王倫也霍然醒悟,心下暗付道:蕭唐應允我朝遣使來交涉和之情本來應允的十分痛快,可齊朝這些時日刻意拖延談判,本來以為這是要佔得上風而坐地起價,要趁著議和談判謀求更大的利頭,但如今卻又強行拘禁我等前來和談的宋廷使臣,這卻與不宣而戰又有甚麼區別?

而蕭唐那廝,雖然他全無忠節之心,背反朝廷而謀逆自立,遂教宋廷節烈臣子唾斥其不守臣綱的謀反逆行...但除此之外,據我所知他卻又向來注重名譽聲望,匡扶中原、治軍撫民,每逢戰陣宣揚造勢,也都要爭個師出有名...可是如今於兩國邦交議和時強行扣留我等,而悍然出兵,這到底與禮不符。可蕭唐如今突然翻臉,扣押使臣,甚麼出師有名無名似乎也全不計較了...推敲他為人秉性應不是反覆無常之人,那麼如今這般行徑,遮莫早在我宋廷遣使前來和議時便早已拿定了主意。等候時機悍然發兵,也勢必要直搗我宋朝腹心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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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路,也西面京東西路接鄰的寧陵地域。

沿縣治東面各處軍寨駐紮,且與東面齊朝管治下齊朝軍馬彼此防備的宋軍將士雖然每日也做巡弋哨探,但絕大多數軍卒日常氣象面貌慵懶懈怠,分毫提不起神來。

畢竟如今宋廷官家遣使往對蕭唐示弱乞請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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