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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8章 他不是善茬,卻也是我的兄弟

心中忿然思付時,武松又想到當年自己就因在大名府長街上以一對鐵拳活活打死那五邪頭陀而充軍迭配至延安府,期間又受盡了千般的苦楚、不計其數的生死兇險這才在西軍中苦熬出個身份,再後來雖然又曾與蕭唐兄弟於河東戰事、宋夏國戰時並肩作戰,又有西軍宿將劉法提攜自己才積累戰功擢升至杭州指揮使司做得個兵馬都監。

可是在邊庭西軍部曲中參個職事,大多時候只須在沙場上玩命便是,不比在地方州府軍司中要看本州權官眼色行事。尤其是在杭州任職時見識到了那蔡京之子蔡鋆虐政殃民的手段,自己也又遭那奸官構陷降罪,重新被髮配到軍州牢城營中做了個配軍,卻不是又要重頭做起?

以武松的性情而言,蔡鋆那廝早成了他心中殺了報讎除害的首選人物,而且在充軍發配的同時,他也曾動過索性出逃去投奔蕭唐兄弟統管的那幾處綠林大寨的心思。

只是想來雖然要與官府徹底決裂走到對立面上,在綠林中與群豪共聚大義倒也快活,可是押送武松的那兩個公人敬他是遭奸官“蔡虎”那廝迫害的軍中豪傑,一路上小心伏侍,絕不敢有半點輕慢。按武松的為人秉性別人對他善待,也決計不願連累了那兩個防送公人,心說待到了孟州牢城營讓這兩個差役交割了公事,屆時再做計較。

可是隨後武松在孟州牢城營中,便遇到了待自己更是禮遇敬重的施恩......

武松為施恩出頭醉打蔣門神,隨後終日吃酒快活心中多少確也有些發洩遭冤屈官司迫害的成分,他也知道就算自己肯重頭再來,孟州也不比邊庭西軍戎衛的軍州牢城營,只怕也沒甚建功立業的機會。何況當年提拔自己名將劉法遭童貫那閹狗發配至沙門島,雖有蕭唐兄弟肯暗中動用綠林兵馬前去搭救,如今卻又輪到自己也被打壓迫害,到頭來於國家有功的將才只能被奸廝權宦炮製,那在行伍中熬個出身又能有甚麼奔頭?

而施恩眼見武松神情不善,也很識趣的岔開了話頭,只顧說些本地風情、江湖是非。未過多時,卻有個牢城營中的幫閒來到施恩與武松面前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又說道:“小管營相公,有一人特來拜謁武都監,卻不似咱孟州本地來的。”

與武松敘話時恭敬謙卑的神色不同,施恩聽那幫閒說罷,他眼中驀的露出狠戾之色,又沉聲說道:“又是哪裡來的撮鳥?若不是快活林中來往的客商與本地的店主,有些不三不四的小廝也不識相,卻不知咱孟州牢城營的手段,我施恩的兄長,又豈是那些阿貓阿狗說見就見的!?”

眼見施恩面色陰沉,那幫閒渾身打了個激靈,立刻又道:“小人本待打法那廝去了,權因那人直說他是武都監結義兄弟的親信,是以不敢怠慢,立刻前來報與小管營相公知曉,那人還說他從東京汴梁而來,喚作甚麼鐵叫子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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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恩酒店內一間僻靜的閣子內,武松端望著眼前那面色白淨俊秀,年紀只約莫二旬出頭的後生,隨即對樂和說道:“原來你也是蕭唐兄弟的心腹,他那邊訊息倒也靈通,已知我遭蔡鋆那廝構陷,迭配充軍至孟州牢城營來。蕭唐兄弟如今也正要啟程,趕回東京汴梁去?”

因同樣生得個玲瓏心竅,處事精細機靈的樂和點了點頭,隨即向閣子外張望了一番。本來武松既已與施恩結拜,凡事也不願意瞞他,可是涉及到了蕭唐於官場與綠林雙線行事的勾當,武松遂對施恩言及與自家兄弟派來這心腹自有些私事要講,施恩也十分乾脆的騰出間閣子,好教武松與樂和私下敘話。待樂和確定周圍應無旁人時,便說道:“蕭唐哥哥得知武二哥遭奸人陷害,自是如坐針氈,連忙發書信至汴京教小弟先至孟州探覷個分明,天幸見得武二哥無恙,待令兄令嫂到了遼東那邊,也好教他心安。”

武松聞言一怔,急忙直起身子來向樂和追問道:“我兄長?天可憐見,教他受科考錄取,終於受任命至陽穀縣做了一方知縣,你說我兄長卻與嫂嫂要往北地遼東趕去,這卻又是何故!?”

樂和遂將蕭唐統領青州兩山兵馬與陳希真一夥鏖戰時,得知受蔡京任命的京東路提點刑獄司副使領司事西門慶不止迫害獨龍岡扈家莊上下,又編排罪名將武植下獄之後,又是如何趁夜打破縣城,如何親手誅殺西門慶,以及如何救出武植與潘氏棲身於山寨,隨後又遣寨中頭領護送他們夫妻二人至遼東安頓等事宜原原本本道個分明。武松聽得目眥欲裂,臉上更是殺氣凜然,他重重一拍桌案,怒道:“豈有此理!我大哥為人忠厚,不比俺時常與人爭執,本來以為他能與嫂嫂喜結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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