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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3章 皆是降將,不一樣的心態

灤南縣城牆被掘開的豁口處慘烈的廝殺仍在繼續著,賀重寶、耶律答裡孛率領殘部兵馬死命堵住缺口,然而城外大批軍馬依舊紅著眼蜂湧殺去,城下到處也都是攻城的軍兵,他們仍舊利用勾索與勾梯架上城牆,悍不畏死的向上攀爬,後方亦有大批的弓箭手來回縱馬來走向上射箭,掩護己方部曲攻城。

城外聯軍寨前,有一員年紀約莫三四旬上下的軍將關注著前方戰事,但見他形貌威儀猛勇,堂堂一表、凜凜一軀,身著三層重鎧護住八尺有餘的身軀周身,自也有一股腰間掛劍驅番將、手內揮鞭同統大軍的氣概。

眼見前方攻城的戰事愈發慘烈,本事遼軍上將,現在卻倒戈投向金國亦管領兵馬的兀顏光眼中似也有不忍的神色一閃而逝,旋即面色冷漠如初,他忽的沉聲說道:“想必守軍箭矢與守城器械已快消耗殆盡,既然已開啟缺口,吾兒親率一彪軍馬上前督戰攻城,務必儘快奪下城郭,全殲城中負隅頑抗的敵軍......”

此時兀顏延壽聽得自己父親號令,也立刻朗聲道:“孩兒得令!”遂親自驅騎前去引一撥軍馬,直奔灤南縣城的發現席捲而去。

在兀顏光的身旁,也還有一個漢人打扮的軍將策馬恭立,眼見兀顏光神情默然,他心中腹誹,可是嘴上仍是說道:“兀顏將軍,據守灤南縣的敵軍已是山窮水盡,就算不傾力猛攻也死守不了許久,徐而圖之,也不會誤了戰事。徒增傷亡不說,何須要教令郎親赴險地?”

“愚子若是有個傷損,便是他本事不濟,倘若連座眼見都要攻破的城子都取不下,縱使得活,又有何面目見我?”

兀顏光冷聲說罷,旋即又把眼覷向身邊那漢人官將,說道:“張參軍,我倒想問問你,平州這邊得知賀重寶率餘部兵馬流竄至灤南縣佔了城郭據守,距今遮莫也有半月有餘。張節度命你早就發兵前至取此殘城,按說據守的遼兵數目微薄、人困馬乏,怎的一直拖耗到了今日,卻一直沒能奪回此處縣城?”

歸降於金國,而受封臨海軍節度使兼平州知州的張覺麾下心腹參謀軍事張敦固神色如常,就算兀顏光隱含訓斥之意,可是他依然平心靜氣的說道:“兀顏將軍,非是末將督戰不力,我等就算歸順了金朝,可是如今雖須當領命出兵,如今要清剿的,多半是拒不肯歸順金朝的遼軍,以往你我都是於南京道治下諸處詳穩司打踅的軍將,麾下將官軍卒,遮莫與據城死守的不少軍吏還曾打過照面。

末將以為,我等雖然做了金國的臣子,可是麾下將士多半新降未久,與賀副統軍還有他率領於城子裡那些據守的兵馬,當初也是兀顏將軍將軍恁的軍中袍澤,既同是遼朝行伍將卒,死戰之意難免怠懈。若是相逼的忒緊,麾下兵馬難免生出兔死狐悲之意而失了軍心......”

“倒兀自要狡辯!張參軍,你須清楚如今你我皆是大金國賜封恩典的臣子,也早已不食遼朝俸祿。城中不識時務的亂軍曾是軍中同僚又如何?賀重寶那廝亦在城中又如何?如今也再無遼朝,灤南平州、燕雲之地乃至五京諸州各府早已不是遼朝的疆土,而是大金國的治下軍州!既然那廝們冥頑不靈,仍要與大金國對抗到底,便是必要殺戮得盡的亂軍賊黨!”

還沒待張敦固把話說完,兀顏光便叱喝打斷了他的話語,隨即又道:“阿骨打老皇帝眼下雖然調令重兵一舉擒下遼朝亡國之君,然而既是新降未久,身後尚不知有多少雙招子正盯著我等。方今宋人無能,反教我金國先取下燕京來,如今已佔據得南京道大半州府。而平州毗鄰中京道,如今兀自有遼軍餘部殘留頑抗,豈不是要教金朝上下以為我等作戰無能?”

賤奴,遼朝也算是待你不薄了,可你這廝倒是翻臉無情,一口一個你大金國,轉面忘恩倒恁的快!

張敦固在心裡暗罵了聲,可是面上對待兀顏光仍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如今遼朝被金國吞併已成定局,張敦固乃至張覺當然也絕不打算與遼國休慼與共,只是因為平州位處於南京道東北地域,當初與疆域擴張勢頭迅猛的金國更是臨近,形勢所迫,無論是張覺與張敦固也絕不打算為遼朝戰死殉國,仍要保住自己的性命與官身,也只得率部投降歸順於金國。

平州張覺以降,大多以漢家兒郎為主的遼軍降將實則更傾向於歸順血脈同源的大宋。

可是明明是要聯金滅遼誓取燕雲之地的宋軍,當初攻取燕京的那幾場仗打下來也實在是忒過窩囊了...張覺與張敦固等人本以為當宋國趁勢取下燕京之地,勢力範圍的影響力也可以波及至平州一帶,屆時舉部再歸順於宋廷,背後也有一個龐大帝國撐腰,自也有不懼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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