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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0章 北征,渡河戰役的打響

河北東路,博州南域黃河渡口。

一派滔滔黃河,波浪翻卷,宛如一條橫亙在華夏大地上的巨龍。而在北岸連綿數十里的營盤當中,也有以夯土堆砌出二三丈的城牆,一座座四面也只約莫三四里長,也盡是為抵禦北渡黃河的義軍兵馬儘快紮下的營寨城垣。

當蕭唐橫掃京東路北域,並且很快的又調動船舶兵馬往北面集結之際。金國朝廷自然也早已料到那廝勢必要挾大勝勢頭繼續往北打。本來與宋廷暫做按甲休兵,然而那蕭唐不但抗旨,反而大動兵戈打得更為歡實,如此也未免忒過猖狂,又來覬覦河北兩路等攻克征服的大片州府,就算那廝們如今在氣勢上佔得上風,對於金人而言,自然也會忿恨念道,哪有把吞到嘴裡的肉再吐出去的道理?

就算北面另有受蕭唐統管的義軍不斷從海路對南京道、東京道沿海各處軍州屢番侵襲騷擾,駐守北面的金軍兵馬不但暫無餘力集結船舶一舉搗毀後方的心腹之患,也被死死牽制得住。河北兩路這邊,也仍須調動一切有生力量於黃河北岸佈防。

金軍兵馬當中女真乃至其他胡虜諸部,雖大多更善騎馬而疏於水戰,然而如今也都學了個乖,也知道只以甚靠撐篙划槳驅的小型船舶與義軍打水戰,恐怕在波濤洶湧的黃河當中大多也只有覆舟落水喂王八的份,然而倘若蕭唐所部義軍真的驅船殺來,起碼封鎖河岸防線只顧以弓弩壓制,然後在命令駐守的軍馬一窩蜂湧上去與一撥撥登岸的義軍血戰搏殺便罷,只是這些時日雖然算不得大雨滂沱,但是陰雨瀝瀝而下,無論是派出做遊騎哨探的兵馬,還是一處處營寨寨牆內駐紮的兵馬也都顯得有些無精打采。

反倒要提防著南朝宋人再殺回來,俺女真兒郎打仗何時又曾如此憋氣過?這鳥日子要到甚麼時候才算是個頭?遮莫蕭唐那廝一日不來,我等也只有在此巴巴的候著?

駐守河岸防線的金軍與些許北投的原偽齊部眾軍中氣象衰敗,大多人心思複雜,自然不能與當初金軍數度來往渡過黃河,直視宋人兵馬如同無物的氣勢可比。當中不少韃子將卒在心中以最為歹毒的言語惡狠狠咒罵蕭唐與其各部義軍的同時,實則對於敵方的恐懼也在潛移默化間纏繞於心頭。

終於有一日......

有名正策馬在河岸環視的雜胡軍將猛的打了幾個噴嚏,旋即重重的朝地上唾了口濃痰,又拿胡語咒罵了幾句。連同他身後的五六十名雜胡騎士各個也都是賴賴散散,這些時日也都顯得意興不高。

然而考慮到先前的幾場大戰,這個雜胡軍將心中倒還有些僥倖,當初完顏兀朮統領大軍再度殺過黃河,侵入宋境京東兩路抵禦大肆劫掠。本來這雜胡軍將心中還是埋怨為何把他部族的兒郎盡按在河北兩路地界?雖然先前曾順風順水的搶奪劫掠來許多財物、牲畜、糧秣、奴隸,而且先後用強要了幾個宋人女子的身子,果然南朝女子細皮嫩肉,有的狠狠一掐似乎都能捏出水來,那般食髓知味的快活果然妙不可言。

雖然比起當初於塞北苦寒之地拉扯著自己的族人辛苦掙扎要討個生計時,自打附從於女真軍馬南侵後已能肆無忌憚宣洩積壓在心底的慾望,可是南面宋境內不是還有大把的財富、糧畜、女子等著去搶?這等美事,甚麼時候又會嫌它多了?

可是如今這雜胡軍將卻會暗念道倘若當初真的隨四太子大軍繼續往南打,如今又有幾人能留著條性命再北返歸來?畢竟在北面還有我部族婦孺老幼,以及幾個嗷嗷待哺的孩兒,強擄來的財富、錢糧、奴隸也差不多足夠了,或許...也早到了該回家的時候了......

可是當初因為戰爭便宜已經佔盡,又哪裡有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這等美事?若是教女真貴人覷出自己帶領的部族兒郎已生出怠戰之心...就算自己不會喪命在那個如今教南侵兵馬當中諸族各部,乃至女真軍馬在深恨時卻也已十分敬畏,那喚作蕭唐的廝鳥麾下南人將士的刀下,反被女真貴人拎出來砍了殺雞儆猴,也不是沒有那個可能......然而如今也只得被安置在黃河河岸的最前線被當炮灰使喚,已早生了歸鄉之心,不免有些提心吊膽的提防對岸兵馬渡船殺來,這日子甚麼時候才會到個鳥頭?

念及至此,這雜胡軍將又以他所知最為惡毒汙穢的言語咒罵數句,罵得是蕭唐,也有那些終日督軍看束的女真貴人,驀的他雙目一凝,又“嗯!?”了一聲,也立刻勒馬站定,旋即向滾滾黃河水上遙望過去。連同後面不遠處城垣寨牆上戎衛的軍卒也有人發了聲喊,盡皆朝河面那邊觀望過去。

磅礴狂濤、濁浪排空的滾滾黃河,伴隨著陣陣陰雨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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