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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8章 君命重、臣節在?偏激憤世的書生

呂將?

蕭唐聽得國子監中那主簿官直呼那書生的姓名,他心思一動,立刻想到了江南方臘起義之後,這個摩尼教主麾下有個本是太學生出身,卻因向朝廷直言花石綱的危害而被棄用不得為官,反倒去依附造反大軍的書生。

不得不說這個呂將也是國子監太學生中的一個異類,尋常文人書生遵循道德文章、詩禮教化,奉行君命重、臣節在的天命正統,可是呂將不甘心被開革學籍功名,甚至毫不忌諱依從造反這等在方今文人心目中大逆不道的勾當,雖然他投靠方臘之後在審時度勢上也頗具戰略眼光,可是似乎也不得綠林道中人的信任,幾次向方臘諫策也都未被採納,雖然在方臘被俘後仍然於浙南一隅繼續起義造反,可是後來還是在朝廷的重兵圍捕之下自刎身死。

按說宋時國子監內太學生又有“無官御史臺”這般稱謂,除了當初氣性極犟的王安石因國子監眾人針對變法撰文批判,而罷免了一批太學學官,前些年又有太學生死諫抨擊蔡京等權臣而遭發配流放,大多時候朝廷對於直言進諫的國子監中生員態度也比較包容,而這個呂將卻被罷免了功名學籍,一世不得為官,倒也能看出其常作驚人之語,甚至連國子監內的師尊、同窗也都視之為異己。

而此時呂將雖被國子監中教員主薄當面呵斥,他倒反而也因氣惱而臉色立變。本來呂將不同於國子監中其他汴京達官貴人出身的子弟,他本是兩浙路富陽縣貧苦人家出身,因寒窗苦讀爭得鄉縣內學政額貢的身份才得以入京旁聽教諭,所以呂將不止見慣了民間疾苦,也更是養成了他憤世嫉俗、性烈偏激的性子,按國子監中訓導漢時董仲舒臣說三綱五常中事君須以忠,君要臣死,臣不死是為不忠的某家之言,對於呂將來說卻是“君若要我死,我便要君不得好死”。

雖說呂將也不至於將心中那些所謂大逆不道的念頭宣揚開來,可是他於先師忠君的訓導時常有不同見解,又似今日這般也敢在大庭廣眾下抨擊當今官家奢靡昏昧,蕭唐聽其言語,心說若是換個朝代興許便是掉腦袋的大罪,是以眼見他如今被國子監教諭斥責,再聯想到後來他被朝廷剝除功名,這也就不足為奇了。

便如眼下呂將被國子監中的教諭與同窗怒斥,他卻也似被撩撥起了心中火氣,便冷笑著說道:“朝廷任用邪佞施諸般勾當悖理虐民,官家一手要江南浙、蘇等各地府衙載鉅艦、發役夫的進貢花石綱,一手又要對夏國用兵,勞民傷財、百姓嗟怨。王荊公有言正言者不矜寵利、不憚誅責,須為天下昌言,以寤主上而起民之病,治國之症,我等本是為勸諫官家廢罷花石綱而齊聚一處,小生本以為諸位也當知道民間疾苦,卻不料也只是與一群只知皓首窮經,而避重就輕的讀書人自說自話罷了!”

呂將這番群拉仇恨的言語登時一石激起千層浪,這群本來以天下正道為己任的太學生們各個群情激奮,紛紛要呂將說個明白。

蕭唐在這個時候也大概聽出齊聚於此的這些國子監太學生們,本來是要一同上書勸諫趙佶罷免花石綱,只是借話趕話時又議論到大宋欲對夏國用兵,呂將就著因勞民傷財之事言語中對當今天子未免有些不敬,在士人之間言論自由相對寬容的宋代,這種事本來也是可大可小,正如當年剛考上進士的蘇轍,以及還做得將作監丞那等從八品小官的富弼也都敢上書指摘皇帝“無度失節、不聞諮議”甚至“不汲進取,致使人心憂惶”,而呂將看來偏卻是生性烈偏激的性子,他被國子監中教諭主薄叱喝不由的勃然大怒,甚至連帶著國子監內所有生員一併嘲諷起來。

在蕭唐身旁的石秀本來聽這些知乎者也的書生高談闊論頗為不耐,按他看來這些只知讀書、不通世事的腐儒大多眼高於頂,一個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偏生又拙於人情世故,論權謀心術也遠不及朝廷中那些滿肚子心眼的朝臣官員,聽這麼一群酸儒書生議論時政國事又有個鳥用?可是當石秀又眼見呂將發將起來,大有要舌戰群儒的架勢,他倒也抱著膀子嘿嘿一笑,並對蕭唐低聲說道:“哥哥,這個書生倒也有趣。”

“只怕此人也在東京汴梁留不得許久了......”

蕭唐悠然念罷,他心中暗想也並非是自己清楚這呂將終將因為上書抨擊趙佶要求江南諸地花石綱勞民傷財而被朝廷罷黜,無論是唐宋時期的臺諫、還是明朝的言官群體,雖然那些文人中多有敢於直言敢諫、以死而諍,而絲毫不給皇帝留半點顏面的,可是他們大多也都將忠君為國的烙印印在了心頭,起碼那些敢於諫言犯上的書生都不會忤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三綱五常這些教化天下儒生的倫理道德,便是被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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