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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4章 招江湖的好漢,挖朝廷的牆角

當姚平仲在拜會得蕭唐,躬身施禮,既然已經做出了抉擇,姚平仲也很清楚自己也唯有追溯蕭唐到底,既不必因朝廷的掣肘約束而落得如義父姚古一般的下場,更不至就此逃遁避世,而仍能憑著自己廝殺征戰的本事拼個功成名就。

然而向蕭唐開誠佈公過後,姚平仲遲疑片刻,仍不禁問道:“小種相公....可還安好?”

蕭唐情知姚平仲從西軍中意氣風發的少壯派大將,再到頹然出逃避世如此巨大反差的生平事蹟,大概能夠體會他此時的心思。因剛極易折,折曾氣餒沮喪而萌生出隱居的心思,可多少年來戎馬倥傯的崢嶸歲月,但凡還有選擇的餘地,誰又肯就此舍卻畢生所學與歷經殺伐爭來的威望聲名?

而燕雲戰事、金軍入寇過後,姚平仲在軍事決策上的確幾次與老、小種經略相公發生分歧,並開始表達出較為明顯的反對態度。可是西陲邊庭將門諸多門閥派系本來就是代表著西軍的同時,內部彼此相互也有各自利害關係的群體,種家將門與三原姚氏之間世代身為鎮守邊庭的袍澤同僚,彼此卻也隱隱成抗爭之勢的複雜關係一兩句話自也無法能說得分明。無論是姚平仲還是他義父姚古,雖然在老種一度致仕後已有與種氏隱隱對立的態度,然金軍外寇當前,三原姚家也並非刻意要設計害死險些陣亡於殺熊嶺的种師中。

聽姚平仲言語中似也帶著愧疚之意,蕭唐遂也暗付道他:“小種相公畢竟年邁,拼得力竭傷重而昏迷不醒,所幸保住了性命...只是因馳援太原戰事不力而兵敗於殺熊嶺,朝廷追究降罪,撤除小種相公統軍職事,若是久留他於我軍中...怕是反倒更要遭朝廷猜忌,是以我也已遣一撥兵馬護送小種相公往南至宋廷官軍把守的去處休養凋歇。”

姚平仲見說沉默片刻,旋即悵然一笑,嘆道:“當初以為老種相公致使歸隱,西軍中也終到了我姚家得勢的時日...如今不止我姚家將門家道中落,雖當初尚論兵事時各執一詞,而末將自知老、小種經略相公為抵禦金賊鋪謀策劃殫思極慮,忠心不負國家,卻也只得吃冤屈沉......

朝廷又何止是對蕭任俠所部兵馬仍須提防戒備?當初有童貫那閹賊奸廝排斥異己覬覦西軍大權,如今險惡時節朝廷亦屢番干涉前陣兵事,哼!腐儒文官顛倒著礙手壞事,呱噪催逼得諸路軍將不得見機應對敵軍,沙場上須不是那廝們冒死拼命,挑疵治罪卻狠辣得緊。遮莫心存忌憚,卻不也是要趁機打壓世代於邊庭自成派系的西軍諸部?”

姚平仲倒是與蕭唐掏心窩子,對朝廷如此忿言,看來對宋廷的忠心早已是大打折扣了。這倒也是,本來他這個西軍將門的後起之秀早在邊庭成名時岳飛、韓世忠、吳玠等名將要麼還只做個大頭兵,甚至還尚沒有任何軍中資歷可言,其他於抗金時節湧現出來的軍將恐怕也都尚未得福廕領受個官階軍職時,他便已被贊作為西軍小太尉而與童貫當面叫板了,但是按他本來的念頭打算撂挑子不幹,而且一口氣逃出七百五十里去,就是不願在被宋廷尋覓得見,足見姚平仲當時不止是頹喪氣餒,也早對朝廷忿懣極深。

比起初見時倨傲擺譜的架勢,姚平仲投拜至蕭唐麾下倒已是沉穩內斂得多。而傅選、孟德、劉澤、焦文通四員頭領先前便早與蕭唐共聚大義,彼此早已十分熟絡,只是平素大多以飛鴿傳書互通聲息,廝見的機緣不多,如今大勝過後得以重新相聚,自也更是欣喜。

雖然如今與金軍的戰事早已展開,而蕭唐覷見傅選等本來是以抗金八字軍為主諸位頭領臉上也並未刺著“赤心報國、誓殺金賊”,亦或是“誓竭心力、不負趙王”八個字。

組成八字軍的宋將王彥,本來也應是由他入太行山派遣軍將聯絡兩河豪傑共同抗金,只是史中做為宋廷禁軍官將實則心中對於綠林義軍的成見仍是極深,也時常變更夜晚就寢的去處,而對太行山一脈的義軍而暗中提防。最初十幾萬八字軍的成名起先也本就是因諸路綠林義軍頭領覷出端倪,以共同抵禦金軍大事為重,故而為打消王彥猜忌才在臉上剌字以表忠心。八字軍起於義軍,後轉隸為官軍,固然抗擊戰績卓著的一支軍旅,然而如今先是綠林群豪聚義,都是彼此能坦誠相待、推心置腹的自家兄弟,蕭唐當然也不須傅選等人以臉上刺字來效忠心表態。

至於如今也已經拉攏起四五千兵馬的忠義保社首領“梁小哥”梁興,雖然不及傅選、孟德等人招聚得太行山連環寨勢眾,可他卻是在水泊梁山群雄聚會,眾兄弟話定職事之後才受蕭唐之命奔赴至河東南域招募得兩河鄉勇義軍,在有限的時日內發展到如此聲勢,與太行山連環寨義師聯合併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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