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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章 蟻羶鼠腐,跳樑小醜紈絝子

眾人競相奔走間,有個演傀儡戲的妙齡女子被人一撞,哎呦聲摔倒在地。她討生計用的藥發傀儡、布袋木偶等傢伙事散落一地,有個耍傀儡戲的同行見了,忙喊道:“臻妙妹子,且先走吧!若是被那高衙內攔住,不是耍處!”

那女子回頭瞧著已遭路人踩踏了幾腳的傀儡與木偶,心想自己就靠這些家當賣藝吃飯,要是全都丟落在此處,日後生計又該如何解決?她咬了咬牙,從迎著撲面迎來的層層人群中急將過去,拾掇著自己賣藝用的傀儡。

那女子被擁擠的人群撞得鬢髮皆亂,她跪在地,眼見支撐傀儡的竹竿支架被踩斷幾根,栩栩如生的布偶也滿是灰塵泥漬。那女子心疼不已,她抿著嘴正收拾這散落的家當時。忽然發覺幾個人影出現在她眼前,那女子抬起頭來時,就見有七八個人嬉皮笑臉,正直勾勾地瞧著她。

那幾人中為首的頭戴一頂盤金紅青緞書生巾,上面一塊羊脂玉方版,頂上老大一顆珠子,三藍繡花飄帶;穿一領大紅湖縐海青,雪白的領兒;海青裡面露出西湖色的襯衫;腳下踏一雙烏緞方頭朝靴;手中還拿著把象牙銷金摺疊扇。雖然衣著華麗,可那人一臉流裡流氣相,便如個在市井中做盡下流勾當的無賴一般,他眼睛直往那女子臉蛋、胸脯上打量,咧起嘴笑道:“哎呦呦,那群賤民都跑了,小娘子怎地不跑?莫不是想與本衙內耍耍?”

那女子臉色煞白,懷抱著只傀儡急往後退了幾步。高衙內又蹭上前去幾步,一臉豬哥相對那女子又說道:“如此美人兒,在這瓦棚賣藝賣笑的.....真叫本衙內心疼啊。小美人兒,本衙內想請你到我府上住幾日啊。”

那女子的聲音有些發顫,她吶吶說道:“衙內在上,奴家蒲柳之姿,可不敢高攀貴人.....”

高衙內把手中象牙銷金摺扇指了指那女子的臉蛋,又指了指她的胸脯、大腿說道:“瞧這臉蛋,這身段,嘖嘖嘖.....甚麼蒲柳之姿,小娘子也忒過謙了。本衙內把你當心肝寶貝似的疼,日後叫你吃穿都不愁,哪還用這般風餐露宿,直教本衙內心疼啊.....”說罷高衙內湊上前去一把抓住那女子的手。

那女子大驚失色,急忙掙脫甩開高衙內的祿山之爪後,又驚又怒地說道:“請衙內自重!欺辱良人事小,這般行徑須壞了東京高府的名聲。”

高衙內一聽這話,他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那高俅現在任侍衛親軍步軍都指揮使司任步帥,若不是他以王府小廝的身份在官場升得太快,導致朝中諫議大夫、太學生等群情非議,也不用再等過幾個月後官家另立名目,再提拔他做三衙殿帥太尉。

其實現在在高府,無論高俅做得是步帥還是三衙殿帥太尉,高衙內都能切身感觸到高俅以及他那幾個名義上兄弟的冷眼與鄙夷。

當年高俅還在市井是潑皮,尚未發跡時,高衙內成天就跟著他著堂兄廝混作惡。在高俅遭發配被趕出東京汴梁後,少了靠山的高衙內終日被市井間其他潑皮欺凌,就連自己親族也十分看不起他。後來高俅得赦宥回了京師,高衙內真如見了親爹般為高俅馬首是瞻,高俅因患無後,兩人一來二去下,便做出了高俅認弟為子,高衙內拋卻親生父母這般荒唐事來。

可等高俅發跡後娶妻生子,高衙內的存在,就好像是在無時無刻提醒高俅當年的醜事,隨著高俅三個兒子高堯卿、高堯輔、高堯康漸漸長大,高府上下看待高衙內的目光,都像是在瞧一個跳樑小醜。

本來高衙內終日提心吊膽,他以為終有一天,高俅會借個機會除掉自己。可時日一久,高衙內卻發現高俅似乎是在縱容自己四處胡作非為,來敗壞高家的名聲。漸漸的高衙內也想明白了,高俅在端王府做親隨時,早對那看似隨和風流,實則將權臣掌控於股掌之間的宋徽宗趙佶知根知底。高俅他爬得越高,越張揚跋扈,宋徽宗反而越信任他。所以高俅在栽培好自己三個親生兒子的同時,對待高衙內就如同自己放出去亂叫的一隻瘋狗,任由他無法無天。

想通此節,高衙內索性更肆意橫行、欺凌良善,人這輩子圖個甚麼?不就是錦衣玉食玩漂亮女人,把這些泥腿子賤種死死踩在腳下?小爺我幹了!

聽那女子談及高府,高衙內心中最敏感的地方像是被人狠狠紮了一針,高衙內心底痛罵道:小賤人,你不提高府還罷,看我如何炮製你!

高衙內把嘴一努,示意手下那幾個幫閒圍住那女子,其中有個喚作“幹鳥頭”富安的笑嘻嘻地說道:“小娘皮,你既知道衙內的高步帥的公子,也該知道咱衙內最是憐香惜玉,你遇到了衙內,可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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